xiaoyeli 发表于 2009-3-11 21:42:13

16岁少女缘何两告母亲

  今年37岁的汤文霞怎么也没有想到,她先后两次与亲生女儿对簿公堂!
  2005年3月2日下午2时30分, 湖北省襄樊市谷城县人民法院民事审判庭,座无虚席。
  坐在原告席上的是谷城县城关镇二中学生曹珊珊。今年16岁的曹珊珊,左脸和右脸都长满了红斑。
  坐在被告席上的是谷城县客运站职工汤文霞,面容憔悴。  
  下午4时许,曹珊珊含着泪水走出了谷城县人民法院。她低着头,犹豫了一下,才默默地走到生母汤文霞身旁,母亲感情复杂地看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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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她们并肩走去,走向街头,走向各自的生活……
  瞧着她们在寒风中缓缓而行的身影,一旁的人们百感交集,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苦命童年与奶奶相依为命
  俗话说:“幸福的家庭家家相似,不幸的家庭各个不同。”曹珊珊在出生后,妈妈便离家出走了,不久父母的婚姻也夭折了。
  曹珊珊今年64岁的奶奶江光秀向记者讲述了曹珊珊父母短暂的婚姻史。
  江光秀家住谷城县城关镇后街19号,是街道老居民,她丈夫曹繁俊是谷城县潭口水库渔场退休职工。他们有三个孩子,只有曹正国是个男孩。他们从小对曹正国就十分疼爱,要求也比较严。曹正国18岁时就被招工到谷城纺织品公司谷城商场工作。1985年秋,曹正国经人介绍,与家住谷城县航管站的汤文霞认识了,汤文霞在谷城县客运站上班。
  由于曹正国比汤文霞大5岁,有人煽动汤文霞的父母说曹正国与汤文霞属象不合,曹正国与汤文霞的恋爱一开始就遭到汤文霞家里的强烈反对。1987年,汤文霞怀孕了,当时汤文霞还不到20岁,按当时的《婚姻法》未到法定结婚年龄,也就拿不到结婚证。如果不拿结婚证生小孩,汤文霞肯定会被开除公职,在汤文霞家庭的干涉下,汤文霞便到医院把小孩打掉了,谁知流产的竟然是一个男孩,这对几代单传的曹家来说,无疑是一个沉重的打击,也从此埋下了曹家与汤家仇恨的祸根。
  1988年4月24日,曹正国与汤文霞几经周折还是结婚了。婚后汤文霞和公公婆婆住在一起,刚开始日子还算和睦。当时曹正国、汤文霞工资待遇都不错,江光秀便让儿子一个月交50元伙食费,汤文霞虽然有意见,也同意了。到了8月份,江光秀又一次提出伙食费增加到80元,汤文霞便很不高兴,有事没事当着婆婆的面和曹正国争吵,由于曹正国对汤文霞父母要求打掉小孩一事抱有成见,他就借机骂其丈母娘,两人的矛盾一触即发。
  1989年1月13日,曹正国与汤文霞又一次争吵之后,他一气之下到襄樊亲戚家去散心,而这时汤文霞马上就要临产了。1月15日,也就是农历年的腊月初八清晨5点多钟,汤文霞在谷城县人民医院生下一女孩取名曹珊珊。曹正国不在家,本来积怨很深的婆媳矛盾加剧,两人甚至在产房里争吵。第五天,汤文霞出院,江光秀要抱着珊珊回去,而汤文霞却要抱着珊珊回娘家,两人发生争执,最终江光秀抱走了曹珊珊,而汤文霞一气之下回了娘家。
  可怜的曹珊珊生下来5天便与妈妈分开了,不过她还算很听话,不爱哭,江光秀从医院买回菠萝豆喂曹珊珊。那些日子可忙坏了江光秀,她没有睡好一个安稳觉,由于天气寒冷,夜里要起来给曹珊珊把尿、喂吃的,江光秀担心连续起床把自己搞病了,每天都穿着棉袄睡觉。
  一周之后,经时任谷城县交通局局长戴明举等人做工作,汤文霞才回到曹家。
  经过这次折腾之后,十分好强的婆婆江光秀怎么也无法原谅媳妇的“弃女”行为,一家人经常磕磕绊绊,轻则嘲言讽语,指桑骂槐,重则连夫妻俩大也打出手。1989年4月5日,汤文霞在无法忍受之下再次回到娘家,从那以后汤文霞再也没有见过亲生女儿曹珊珊。
  离家出走的汤文霞于1989年底向法院提出离婚申请,当时双方为抚养曹珊珊一事争执不休,汤文霞提出如果她抚养曹珊珊的话,曹正国要支付一定生活费。而曹家强烈要求抚养曹珊珊,并且不要汤文霞支付抚养费。1990年5月25日,谷城县人民法院判决曹正国与汤文霞离婚,曹珊珊归曹正国抚养。
  离婚后的汤文霞于1993年5月与一男士结婚,婚后生有一女孩,重新在县客运站家属院安家。
  而曹正国婚姻却是一波三折。他离婚后不久与县食品公司一周女士结婚,婚后夫妇搬到谷城县纺织品公司家属院居住,后生下一男孩。曹正国与周女士在一起生活了6年之后,因曹家怀疑所生的男孩非曹正国亲生,曹正国与周女士再次离婚,男孩判给了周女士。1997年曹正国又与阮女士结婚,阮女士带着一个10岁的孩子嫁给了曹正国,阮女士与曹正国的婚姻也没维持多久,曹正国认为阮女士好吃懒做,不务正业,两人在一起不是吵就是打,婚姻维持了3年之后,于2000年中秋之夜,阮女士得知曹珊珊患病要耗费大笔资金,便不辞而别外出打工。不久,阮女士一纸离婚诉状递上法庭,这个婚姻也走到了尽头。
  有首歌唱得好:“有妈的孩子像块宝,没妈的孩子像根草。”曹珊珊的童年和少年在没妈的环境下一天天长大了。由于父亲的结婚、离婚,再结婚、再离婚,搬出去居住后,曹珊珊就和爷爷、奶奶相依为命。小时候的曹珊珊也特别听话,由于爷爷已经退休了,每个月只有300元左右的退休工资,奶奶没有职业,家里没有什么收入,根本买不起奶粉,奶奶用小米舂成粉,熬成粥喂曹珊珊,一直喂到2岁多。珊珊稍稍长大一点,爷爷奶奶就拉着她走街串巷,三口之家也悠哉乐哉。
  有了爷爷奶奶的关爱,小珊珊也感到十分幸福,虽然她从不知道母爱是什么滋味。可随着年龄的增长,小珊珊懂事了,她知道自己和别的孩子不同,她是个没娘的孩子。上了小学,与同学a>们在一起,她感到很自卑。她在小学四年级的作文命题“我身边的亲人”一文中写到:“我有爷爷、奶奶、爸爸,但我记忆中没见过我的妈妈,我恨我自己为什么没有妈妈……”

  小珊珊患上一种少有的怪病
  然而,不幸再次降临到曹珊珊身上。
  曹珊珊3岁那一年,面部突然长出了一些小红斑,虽经多方治疗,却始终不见好转。让爷爷、奶奶庆幸的是,曹珊珊的身体好像并没因此受到多大影响。
  谁知7年过后,由小红斑引起的巨大不幸向这个10岁的小女孩袭来。
  1999年7月14日,曹珊珊在家里做功课,突然晕倒在地,口吐白沫,全身抽筋,不省人事,被送到谷城县人民医院抢救。在医院住了一段时间,病情稍稍好转后便回家了。不久,曹珊珊再次发病,症状和前次一样,曹珊珊被送到医院治疗,先后辗转到谷城县人民医院、枣阳市中医院、襄樊市中心医院,经市中心医院专家诊断,确诊为神经皮肤综合症——结节性硬化。
  当时,市中心医院医师李汉模专家十分郑重告诉曹珊珊家人,这种病的发病率占全国总人数的十万分之一,全国当时只有4家医院有治疗这种病的仪器“伽玛刀”,武汉同济医大附属医院有一台仪器,不过动一次手术需要医疗费5万多元,手术成功率在90%以上。如果不及时治疗,全身会渐起红斑,直到全身都长满。
  当时江光秀的家自从曹珊珊患病后,境况开始急转直下,曹珊珊辗转几家医院将爷爷奶奶的积蓄几乎花光了,本来江光秀还开了个小商店,由于所处位置十分偏僻,生意很淡,每月不到100元的收入,要到武汉治病简直是天方夜谭。


  曹珊珊患病一事牵动了社会各界的心,当时曹珊珊在谷城县城关镇中码头小学读书。1999年11月16日,《襄樊日报》二版显著位置以“救救小珊珊”为题刊发了中码头小学副校长王居娥写的一封读者来信。
  曹珊珊一事登报后,引起很多热心人的关注。襄樊师范98级学生戴明成从平时伙食费中挤出了30元钱寄给了曹珊珊,并写了一封信:“珊珊妹妹:得知你患病了,我十分着急,希望你对生活不要失望,要坚强挺过去,明天总会美好。”并寄去《张海迪的故事》、《钢铁是怎样炼出来的》等书。???
  谷城县共青团向全镇青少年发出倡议书,救助曹珊珊,动员中、小学生把平时积攒的压岁钱、零花钱都捐出来。
  城关内小学捐款400元;中码头小学捐出1000多元;城关派出所干警捐出400元;县民政局送来了1000元……
  曹正国所在的单位谷城商场是个很不景气的单位,职工几个月没发工资了,但职工们得知曹珊珊患病的消息后,大家还是你十元、他二十元掏了出来,整个商场职工捐款1000多元。
  县卫生局局长曾玉书把曹珊珊一家当扶贫联系点,并与学校联系,要负责曹珊珊读小学期间所有的报名费、学杂费和书本费。1999年年关将至,曾玉书亲自上门慰问,并送来一床被子,给曹珊珊送来一套新棉袄,现金200元。
  ……
  缕缕爱心,丝丝牵挂都涌向曹珊珊,但这些有限的捐助对曹珊珊治病来说仅仅是杯水车薪。
  曹珊珊根本没法去武汉治病,有限的钱只能保证吃药,维持她的生命。几年来,曹珊珊每天都要吃“抗癫一号”、“阿莫西林”、“头孢安卞”等,每个月吃药需要200多元。这些药仅能控制曹珊珊发病,根本无法治愈,随着一天天吃药,曹珊珊身体渐渐消瘦起来,脸上的红斑越来越多,有时还伴随着莫名其妙的心痛、偶尔吐痰中带出一丝血迹。
  在谷城县卫生局包揽了曹珊珊的学杂费的情况下,她坚持读完小学,并以优异的成绩考入城关镇第二初级中学——襄樊市的重点学校。
  谷城县纺织品公司、谷城县卫生局在得知曹珊珊考上初中后,继续一如既往资助她,在众多好心人的帮助下,曹珊珊才能够继续读书。

  “恨”妈妈——告妈妈
  曹珊珊发病后,她尤其思念自己的母亲,当她得知亲生母亲在客运站上班、并且又成家且又有一个妹妹的消息后,她以为母亲不管她了,她对母亲泛起了恨意。
  2000年寒假,曹珊珊一个人偷偷跑到妈妈所在单位。她已经来了几次都找不着母亲,这次她恶狠狠地告诉妈妈单位的人说:“我叫曹珊珊,请转告汤文霞,我是她女儿,我快死了。”
  也许没有人转告汤文霞,也许汤文霞顾忌现在丈夫的想法,也许汤文霞不想再见到原来的婆婆,她终究没去见患病的女儿。曹珊珊失望透顶了,她更加憎恨妈妈。
  三次失败的婚姻让曹正国十分灰心,女儿染上怪病无疑让他雪上加霜,他的生活从此一蹶不振。曹正国的工资和积蓄全部花光了,本来他投资1万多元在谷城商场租了个柜台卖鞋子,如今也负债累累,经营不下去了。
  彻底失望的曹正国于2000年3月出外打工。
  父亲离家出走,母亲不认自己,给曹珊珊幼小的心灵上笼罩了一层阴影。这两年吃药打针,爷爷奶奶也被折腾得一贫如洗,小商店也到了经营不下去的地步,社会捐助的钱用来吃药打针已经所剩无几了。生活一步步陷入困境,死神也渐渐向曹珊珊走近,江光秀每日只好抱着曹珊珊以泪洗面,而此时的曹珊珊也更加思念起她“憎恨”的妈妈。
  8月7日中午,曹珊珊在同学a>家里看电视,在收看中央电视台《今日说法》时,发现福建有一个女孩状告亲生母亲的报道,其中小女孩的遭遇和曹珊珊差不多,她暗暗记在心头。
  几天来,曹珊珊一直闷闷不乐,别人能状告妈妈,我为何不能状告妈妈?可是我状告妈妈好不好呢?她苦思冥想,总觉得想不出一个妥善的办法。
  从第4天开始她就一个人偷偷地写起“告状信”。在信的末尾写道:“尊敬的法官叔叔:我不知道该不该告我的妈妈?不告吧,我们现在已经没有办法了,我又想活下去,我非常希望活下去。我想,既然妈妈生了我,她就有责任和义务抚养我长大。我状告她,她会怪我吗?我状告妈妈还有一个想法,我多么希望见我妈妈一面,听听她的声音。”
  她用圆珠笔工工整整写了30多页。8月14日中午,她便来到上学经常路过的谷城县人民法院门口。值班人员听说她状告妈妈,很好奇,便带她到法院民庭找到黄光书法官。黄光书听说过曹珊珊的事,十分同情她的遭遇并答应免收她的诉讼费a>。黄光书还为她请了谷城县筑阳律师a>事务所律师a>程东海为她的委托代理人。直到法院定下开庭的日子,曹珊珊才把此事告诉爷爷奶奶。江光秀知道事已至此,也只好听之任之。
  曹珊珊状告生母一事在谷城县引起了轩然大波,曹珊珊的老师、同学a>、左邻右舍知道此事后,纷纷来劝她撤诉。曹珊珊有个怪脾气,认准的事九头牛也拉不回来,她要办就把一件事办到底。
  2000年9月21日下午,谷城县法院公开审理此案,旁听席上座无虚席,曹珊珊的左邻右舍都早早来旁听,江光秀在曹珊珊的再三要求下,也坐上原告席,成为曹珊珊的法定代理人。
  在庭上,曹珊珊终于见到了她朝思暮想、爱恨交加的母亲汤文霞。汤文霞望着对面原告席上瘦骨伶仃的女儿,也百感交集,流下了眼泪。这是13年来母子第一次相见。
  法庭的辩论并非那么激烈,毕竟母子连心,血脉相连。庭审刚开始,曹珊珊言辞有些激烈,当母亲汤文霞提到“我女儿”时,曹珊珊当庭大声尖叫:“我不是你女儿!如果我是你女儿,你啥时看过我?我病了,你管过吗?我饿肚子你知道吗?”说得在场人们都眼眶湿湿的。
  汤文霞在法庭表示,愿意尽最大的努力,去帮助女儿曹珊珊,去担负自己应尽的责任。母女当庭达成协议,汤文霞从2001年10月起每月支付给曹珊珊65元的抚育费,直到曹珊珊能独立生活为止。对此结果,原、被告双方都表示满意。
  调解结束后,汤文霞把曹珊珊拉到自己怀里诉说心里话,曹珊珊起初感到不适应,想拒绝,但一股暖流和亲情涌上她的心头,她紧紧依偎在母亲的怀中,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红晕。毕竟,渴望了13年的母爱啊!
  这一天,对曹珊珊来说,是她一生中最重要的日子。死神始终在她身边徘徊,生命的每一天都弥足珍贵,但她已没有什么遗憾,因为,她找到了妈妈。

  病情恶化,再送生母上法庭
  2002年6月,曹珊珊的病情逐渐恶化,时常出现突然晕厥倒地的情况,住院治疗期间,也曾数次病危。
  记者于2005年3月2日在她家采访时,与她相对而坐,在与她交谈了大约一个多小时的时候,她的身体突然向一侧歪了下去,而右手却停在半空中,抽搐起来。她奶奶见状,急忙用双手抓住她颤抖的右手,轻轻按摩起来,还不停地问:“有感觉吧,好一点没有?”
  奶奶向记者介绍说,这孩子的身体现在非常差,累着了冻着了着急了,都会发病。她每天都要喝四五种药,省了又省,一个月还要花300多元药费。要是病重了住医院,开支就更大了。
  重病缠身的曹珊珊本来就十分痛苦,但更让她寒心的是,在她几次病重时,生母居然未来看过她一次。自从上次状告生母后,曹珊珊又住了好几次医院,家中的经济情况也更差了。
  无奈之下,曹珊珊于2004年12月26日向谷城县人民法院递交了诉状,再次将生母送上了被告席。


  2005年3月2日下午2点10分,曹珊珊和律师a>走进了审判庭。律师a>是谷城县法律援助中心委派的。
  听审的人特别多,坐在比她高不了多少的原告席上,曹珊珊不时张望入口。2点20分,汤文霞出现在入口,母女对视,妈妈停住了脚步。片刻,双方都将头扭开。
  “我妈妈汤文霞有义务支付部分医药费,同时行使母亲的职责,经常来看我。”法庭上,曹珊珊一次次呼唤着“妈妈”,在场的人唏嘘不已。
  听完诉状,汤文霞低着头,轻轻哭泣。她说:“我的女儿啊,妈妈怎么不知道爱你呢?俗话说‘儿是妈妈的心头肉,儿行千里母担忧’,妈妈的苦衷你能明白吗?”
  曹珊珊要求母亲负担自己一半的住院费用,汤文霞难以接受。法官说,本着调解的原则,希望双方都能让一步,有什么感情比母女还深呢,有什么话你们可以一起商量。法官宣布,休庭10分钟。
  其实,汤文霞也有一本难念的经。抛开与曹家的恩怨暂且不提,自己的日子也过得十分艰难。再次结婚后日子并非好过,丈夫周某家来自农村,目前没有工作,只好帮亲戚打工,一个月400多元,自己在客运站上班,每个月工资才360元,有一个10岁的女儿正在读书。患有腰椎肩盘突出和胃炎等多种疾病的她,不但每月都要有一笔不少的医疗费用支出,而且还要给患病的婆婆一笔生活费。
  在双方代理律师a>的撮合下,母女走进了审判厅后一间小屋里。汤文霞也同意法庭调解。
  “你为什么不来看我,我生病了你知道吗?”曹珊珊先开口,妈妈一遍遍解释,女儿一遍遍发问,但都没有提到“钱”字,倒更像说一次感情纠纷。10分钟过去了,曹珊珊甩手而去,汤文霞一脸的无奈。
  再次开庭,母女两人已无话。在双方律师a>和法院法官的帮助下,汤文霞答应每月再加35元生活费,这样每月共计支付曹珊珊100元生活费。
  法院要求母女当庭在调解书上签字,自2005年3月起执行。
  汤文霞签完字,看见曹珊珊在身边,便想拉住女儿的手,就在两只手将碰到一起的时候,曹珊珊猛地将手缩了回去。
  “我不会怪曹珊珊的,她毕竟是我的孩子。”
  血浓于水,母女连心。两次被女儿送上法庭的母亲岂有不爱自己的亲生女儿之理?她不是不想多为重病中的女儿多做点什么,但她又实在没这个能力,说起来,她的日子过得也是十分艰难。
  曹珊珊的母亲说:“看着女儿病成这个样子,我也很心疼,很着急,再怎么说她也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呀!但我也没办法,我现在身上还背了几万元的债,实在是拿不出多的钱了!听说庙滩有一个小男孩和曹珊珊得的是一样的病,差不多快治好了,我正在打听……我不会怪曹珊珊的,她毕竟是我的孩子。”
  尽管母女对簿公堂,但又有谁能割舍血浓于水的亲情呢?
  3月2日上午,记者在谷城县城关镇后街19号见到曹珊珊。几年未见,曹珊珊仍然能一下子叫出当年作为一名基层通讯员采访过她的记者的名字。
  曹珊珊看上去比以前更懂事了,她尽管有病,但她还时常帮奶奶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小小的年龄还帮奶奶去进货、买东西,那种干劲像一个大人似的。
  曹珊珊奶奶家里已经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家里一台黑白电视看了很多年,一个长条沙发已经脱毛,平时全家很难得吃上一顿荤菜。曹珊珊的爷爷曹繁俊今年74岁,患中风,一直在吃药,江光秀高血压,也不敢停药,一家三口都成了“药罐子”。
  而外出打工的父亲,虽然每月都寄回二百多元钱,却远远不能解决问题。
  江光秀一提到曹珊珊的病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滴个不停,她们全家目前只有一个愿望,希望有笔钱能够送曹珊珊到医院开刀动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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