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买一笑
房子分下来后,装修就正式列入了议事日程。我说,老房子实无装修必要。妻说,正因为是老才必须,新房子岂不是画蛇添足。如此这般几个回合,我便败下阵来。于是赶紧请来“说客”。朋友本来能言善辩,常以苏秦审诩,经过汾酒的刺激,他更是口若悬河。某年月日老婆因地板滑面摔伤,还有娇子历险更多。“甚至还有它”,朋友指着头上一块疤,这就是证据。事实胜于雄辩,妻频频点头。“苏秦”历史上可从没像今天这样满意而归。一夜无语。醒来,妻说“我还是想装修,否则我会难受一辈子。”可惜了那瓶杏花村。再劝,妻说不就是一千块钱吧,我们俩一个月就能攒够。此话不假,前提是我们得先练好气功不吃不喝“辟谷”一个月才成。这可非常人能及。
千金买一笑。咱虽非大款大腕,也能。
为买地板砖我们徘徊于城南的建材一条街。妻兴致很高地跑来跑去,货比三家。以至于我现在从那里经过,都有老板娘打招呼、寒暄。为找铺砖工人,我们颇费脑筋,熟者不可,现在流行“宰熟”;生人亦难,不知根底。最终选定一不生不熟者。装修工程择吉日启动了。此师傅想必是有领导欲。先借锯后借刨子;他动嘴,你就得跑腿。人没啥,为红颜一笑,认了,苦了自行车,天天超负荷,好在城小否则它非累趴下不行。偏此工匠不体恤主人,动辄瞎指挥,我倒成了他的“打工仔”。想来社会上主仆颠倒之事也多,忍了吧。
这且不说,我还成了建材商店的常客。单水泥就是五趟。前四次是买,最后一次是退。起先经业内人士指点,七袋水泥足够。那买八袋该绰绰有余了吧,非也。铺了一半。“工匠”说还需两袋。最后剩下一小间时,水泥又不够了。好在此物不能食,否则他要背黑锅了。
竣工了。妻笑得妩媚如新婚时。一日起床后发现情况不妙。原来单位试暖,管道漏水,水偏都集中到房子中央,小孩幸灾乐祸,“我可以在里面洗澡了。”妻一记“爆炒栗子”结束了他的天才设想,他只得到一边以泪给眼洗澡去了。
稍后一天墙面砖突然与墙面闹别扭,发誓要摆脱她的束缚。“离婚”的结果并不美妙。不但他自身尸骨难全还累及无辜,一块地面砖稀里糊涂地成了殉丧品。
两千块钱花出去了,妻却难见一笑。我不知是该找瓷砖经销商还是铺砖工人讨个“说法”,即便得胜,能讨回妻的笑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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