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事裁判书]（2002）豫法民二终字第167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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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豫法民二终字第167号
——河南省高级人民法院(2002-1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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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南省高级人民法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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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事判决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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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诉人（原审被告）洛阳市煤炭供销公司。住所地：洛阳市西工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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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定代表人常焕生，该公司经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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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委托代理人李天宏，该公司职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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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z$ g5 |/ E% Z; u8 P) N' x    委托代理人胡涛，开物律师事务所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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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上诉人（原审原告）伊川县白窑前进煤矿。住所：洛阳伊川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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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诉讼代表人孟平，该矿矿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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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G3 i0 `) n1 G8 G0 t* X7 Y    委托代理人邓长海，该公司法律顾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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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委托代理人方春花，该公司法律顾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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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I+ @; ~7 i( e0 V! @    上诉人洛阳市煤炭供销公司（以下简称洛阳市煤炭公司）因与被上诉人伊川县白窑前进煤矿（以下简称伊川县前进煤矿）拖欠货款纠纷一案，不服洛阳市中级人民法院（2002）洛民一初字第6号民事判决，向本院提起上诉，本院依法组成合议庭公开开庭审理了本案，洛阳市煤炭公司的委托代理人李天宏、胡涛，伊川县前进煤矿的委托代理人邓长海、方春花到庭参加了诉讼。本案现已审理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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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审法院经审理查明：伊川县前进煤矿与洛阳市煤炭公司自1990年以来就有煤炭供购业务往来。当时虽然未签订书面合同，但双方在价格，吨数及运费上均没有争议，基本上作到了按口头约定“货款两清”。1998年2月1日，伊川县前进煤矿与洛阳市煤炭公司签订了“煤炭购销合同”一份。合同约定：一、收货人，洛阳市煤炭公司，到站，关林和伊川；质量5500大卡等；全年合计6万吨。二、交（提）货方式及托运人，销方代销。三、运输方式为汽运。四、煤炭单价及期限：关林站到站综合价104元/吨，伊川站到站综合价96元/吨，其中煤价增值税，运费联运发票。五、货款、税运杂费结算方式及期限，当月上煤，次月验收后结算，票汇及银行承兑汇票。六、购销双方违约责任；煤质有下降100大卡扣3元/吨，低于5000吨大卡拒收等。七、解决合同纠纷的方式：协商解决。八、其他约定事项：根据购方运输情况，在总煤炭量中可调整伊川、关林上煤的比重。1997年12月至1998年3月，伊川县前进煤矿给洛阳市煤炭公司供煤总计12381.2吨，其中关林站808车，原煤8695.2吨（按合同价104元/吨，计款900556.80元），伊川站306车，原煤3722吨（按合同价96元/吨，计款357312元）。此次送煤后，洛阳市煤炭公司即没有按原口头约定“90元/吨加运费”结清煤款，也没有按“煤炭购销合同”价结清煤款。2000年9月，伊川县前进煤矿与洛阳市煤炭公司就原煤数量及原煤价格进行了对帐，在对帐时，伊川县前进煤矿和洛阳市煤炭公司均对12381.2吨原煤数量及运费（关林27元/吨，伊川站17元/吨）无异议。但双方对12381.2元吨原煤价格发生了争议，伊川县前进煤矿主张仍按原口头约定“原煤90元/吨加运费”结算，洛阳市煤炭公司提出原煤按85元/吨（含税）同时还应扣除城建税及教育费等后结算。双方均未提出按“煤炭购销合同”执行。诉讼中，伊川县前进煤矿与洛阳市煤炭公司于2002年元月15日、16日再次对1997年9月22日至今发生的业务逐笔核对，并通打通算。经对帐结果为：1、洛阳市煤炭公司应付伊川县前进煤炭款及运费2393081.53元。2、洛阳市煤炭公司已付伊川县前进煤矿煤款及运费3317545.40元。3、双方争议事项：（1）1997年12月至1998年3月，伊川县前进煤矿给洛阳市煤炭公司（关林站和伊川站）送煤12381.2吨的价格有争议。伊川县前进煤矿仍主张按原口头约定价“90元/吨（含税）”加运费结算；洛阳市煤炭公司主张按1998年2月双方签订的“煤炭购销合同”价执行。（2）1997年12月10日，伊川县前进煤矿给洛阳市煤炭公司补开的普通发票3100吨原煤，煤款185639元，运费83700元双方有争议，伊川县前进煤矿认为不重复，洛阳市煤炭公司应该付款，洛阳市煤炭公司认为所开普通发票和1994年8月（上煤）所开的增值税发票重复，不应付款。原审法院另查明：1998年3月30日为最后一次付款，伊川县前进煤矿与洛阳市煤炭公司仍按原口头约定“原煤90元/吨，运费关林站23元/吨，伊川站17元/吨进行结算。伊川县前进煤矿诉至法院请求判令洛阳市煤炭公司支付煤款、运费1376743.6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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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审法院认为，伊川县前进煤矿系合伙组织，有一定的组织机构和财产，并依法登记领取了营业执照，其主体资格符合《民诉法》第94条和《最高人民法院关于适用〈民诉法〉若干意见》第40条第（1）项的规定，故洛阳市煤炭公司在诉讼中提出伊川县前进煤矿诉讼主体资格不合法的理由不能成立，不予支持。1997年12月至1998年3月，洛阳市煤炭公司对伊川县前进煤矿给其送煤12381.2吨无异议，此后，双方虽已按原口头约定（90元/吨含税加运费）结算过部分煤款，但其行为均属双方自愿，应予认可。目前，双方就原煤价格发生争议，其双方应严格按照“煤炭购销合同”价格执行，伊川县前进煤矿要求仍按原口头约定结算的理由不足，同时，洛阳市煤炭公司由于未按“煤炭购销合同”规定结算煤款，其应承担违约责任，并应按照最高人民法院《关于逾期付款违约金应按照何种标准计算问题的批复》的规定，支付逾期付款的违约金。洛阳市煤炭公司在诉前、诉后的对帐中均提出伊川县前进煤矿1997年12月10日给其开据的3100吨原煤的普通发票系重开的主张，因其没有在举证时效内举证，故其主张不能成立。3100吨原煤应按已开发票（煤款165659元，运费83700元）由洛阳市煤炭公司支付伊川县前进煤矿，并应承担由此造成的损失。伊川县前进煤矿的其他诉讼请求因无事实依据，不予支持。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通则》第一百零六条、第一百一十一条、第一百一十二条的规定，判决：一、洛阳市煤炭公司在判决生效后十日内付给伊川县前进煤矿煤款602743.9元及逾期付款的违约金（逾期付款违约金按最高人民法院“关于逾期付款违约金应当按照何种标准计算问题的批复”的规定标准计算，其中333404.9元从1998年4月30日计算至实际履行完结之日止，269359元从2001年12月5日计算至实际履行完结之日止）。二、驳回伊川县前进煤矿的其他诉讼请求。案件受理费16275元，保全费6065元，其他诉讼费用3255元，合计25595元，由洛阳市煤炭公司承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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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s8 }6 x. v$ D. p) h' I    洛阳市煤炭公司不服原审判决，向本院提起上诉，请求撤销原判，发还重审，或改判洛阳市煤炭公司对3100吨煤不承担付款责任，并不承担违约责任。理由如下：一、伊川县前进煤矿系个人合伙，根据法律规定个人合伙的全体合伙人在诉讼中为共同诉讼人，伊川县前进煤矿不能作为本案的诉讼主体，原审漏列该煤矿的合伙人，程序不当。伊川县前进煤矿起诉请求的1997年12月至1998年3月间所供的12381.2吨煤的煤款不包括1997年12月10日补开发票的3100吨煤，原审法院超诉讼请求判决程序不当。二、伊川县前进煤矿于1997年12月10日补开发票的3100吨煤与1994年8月的供煤重复计算，1994年8月的煤款已清结。原审判决洛阳市煤炭公司支付3100吨煤款不当。三、双方系滚动上煤、滚动付款，未经对帐，无法确定洛阳市煤炭公司是否欠款，因此，原审判决洛阳市煤炭公司承担逾期还款的违约责任不当。伊川县前进煤矿答辩称：该矿主体适格，3100吨煤的发票是补开1995年8月的供货，该笔煤款洛阳市煤炭公司未予支付，原审判决未超诉请，请求维持原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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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院经审理另查明：1、伊川县前进煤矿在诉状中没有请求1995年8月的煤款，在原审开庭时，该矿提出1997年12月10日补开发票的3100吨煤系1995年8月所供，洛阳市煤炭公司应支付此笔煤款。洛阳市煤炭公司在原审庭审时答辩称此笔煤款已付。双方在原审时就此笔业务多次对帐。原审法院对此笔业务进行了审理，并作出判决。2、关于3100吨煤的问题，双方在原审对帐时确定“如果真如伊川县前进煤矿所主张是1995年8月供的煤，该矿则应提供上煤的原始磅码单。”伊川县前进煤矿未按要求提供1995年8月的磅码单。二审时伊川县前进煤矿又称3100吨是1995年4—7月所供，该矿提供了1995年4—7月的磅码单，吨数为2693.3吨。磅码单上显示的运费是运到伊川站的，而1997年12月10日补开的发票上显示运费为运到关林站的。洛阳市煤炭公司对此问题的解释：1994年8月伊川县前进煤矿供煤2259吨，并开具了增值税发票，洛阳市煤炭公司将煤款如数付清，但入帐时误记到伊川县旭升煤矿的户头上，之后在复核时认为伊川县前进煤矿未开发票，因此便在1997年12月10日要求办理1994年8月的原煤结算手续，伊川县前进煤矿便开具了日期为1997年12月10日，吨数为3100吨的发票，洛阳市煤炭公司的业务人员未认真审核便入帐，后发现差错，便将上述2259吨原煤的帐从伊川县旭升煤矿的户头调入伊川县前进煤矿的户头，并要求伊川县前进煤矿对重开的发票进行财务处理。其他事实与原审认定的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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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u+ r2 z, k# _: Q    本院认为，伊川县前进煤矿系合伙企业，根据《最高人民法院〈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通则〉若干问题的意见》的有关规定，起字号的个人合伙，在民事诉讼中，应以依法登记的字号为诉讼当事人，由合伙人为诉讼代表人。故伊川县前进煤矿可以作为诉讼主体进行诉讼。伊川县前进煤矿在诉状中虽然没有明确请求3100吨煤款，但在原审庭审时请求洛阳市煤炭公司支付3100吨煤款，洛阳市煤炭公司对3100吨煤的问题进行了答辩，原审对此进行了审理并作出判决程序并无不当。关于伊川县前进煤矿主张的3100吨煤款是否重复计算的问题，伊川县前进煤矿及洛阳市煤炭公司的陈述均有前后矛盾不尽合理之处，而伊川县前进煤矿作为主张事实成立的一方，并没有按照双方在一审对帐时的约定，“提供1995年8月上煤的原始磅码单”，按其提供的1995年4月至7月的磅码单显示的吨数、运费也与发票不符根据举证责任分配的原则，伊川县前进煤矿主张其履行了供货义务应由其负举证责任，该矿所举证据不能证明履行了3100吨的供货义务，故对其诉请不予支持。双方长期业务往来形成了滚动发煤，滚动付款的交易习惯，未经对帐，无法确定洛阳市煤炭公司是否欠款，欠多少款，故洛阳市煤炭公司在对帐之前不存在违约行为，原审判决其承担违约责任不当，但该公司应支付下欠煤款的利息。综上，洛阳市煤炭公司上诉称伊川县前进煤矿不具备诉讼主体资格，原审超诉讼请求判决等理由不能成立，本院不予支持。但上诉称3100吨煤款不应支付，不应承担违约责任的理由成立，本院予以支持。原审判决程序合法，但认定洛阳市煤炭公司应支付3100吨煤款并承担违约责任不妥，应予纠正。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通则》第84条《最高人民法院关于贯彻执行〈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通则〉若干问题的意见》第45条、《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一百五十三条之规定，判决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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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变更（2002）洛民一初字第6号判决第一项为“洛阳市煤炭公司在判决生效后十日内支付伊川县前进煤矿333404.9元及利息（从1998年4月30日按同期流资贷款利率计至本判决限定的履行之日）”。



    二、维持上述判决第二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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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2 |9 p2 D( m( `! i* _- W+ _% J    一、二审案件受理费各16275元均由洛阳市煤炭公司负担6510元，伊川县前进煤矿各负担9765元。保全费6065元由洛阳市煤炭公司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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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0 o0 H& z% U& H1 R    本判决为终审判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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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代理审判员    司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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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代理审判员    赵爱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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