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事裁判书]南海市罗村镇联星村充美经济合作社与对方当事人佛山市佳景物业服务有限公司、原审被上诉人何文学、南海市裕华铝材厂、南海市罗村镇联星村民委员会无效借款合

小叶 · 发表于 2010-4-1 09:30:07

南海市罗村镇联星村充美经济合作社与对方当事人佛山市佳景物业服务有限公司、原审被上诉人何文学、南海市裕华铝材厂、南海市罗村镇联星村民委员会无效借款合同纠纷一案
——广东省佛山市中级人民法院(2003-4-1)

                              南海市罗村镇联星村充美经济合作社与对方当事人佛山市佳景物业服务有限公司、原审被上诉人何文学、南海市裕华铝材厂、南海市罗村镇联星村民委员会无效借款合同纠纷一案

广东省佛山市中级人民法院

民事判决书

(2002)佛中法审监经再字第24号

申请再审人（一审被告、二审被上诉人）：南海市罗村镇联星村充美经济合作社，住所地广东省南海市罗村镇联星充美村。

法定代表人：朱应高，社长。

   委托代理人：邝志凌，广东东达昊律师事务所律师。

   对方当事人（一审原告、二审上诉人）：佛山市佳景物业服务有限公司，住所地广东省佛山市卫国西路26号一楼。

   法定代表人：刘浪平，总经理。

   委托代理人：陈铄鸿，广东经纬律师事务所律师。

   原审被上诉人（一审被告）：何文学，男，38岁，汉族，南海市裕华铝材厂法定代表人，住(略)。

   原审被上诉人（一审被告）：南海市裕华铝材厂，住所地广东省南海市罗村镇联星充美村。

   法定代表人：何文学，厂长。

   原审被上诉人（一审被告）：南海市罗村镇联星村民委员会，住所地广东省南海市罗村镇联星。

   法定代表人江兆启，主任。

   委托代理人：孙镜兴，该村委会副主任。

   委托代理人：梁锦耀，广东天正达律师事务所律师。

申请再审人南海市罗村镇联星村充美经济合作社（下称充美经合社）与对方当事人佛山市佳景物业服务有限公司（下称佳景公司）、原审被上诉人何文学、南海市裕华铝材厂（下称裕华厂）、南海市罗村镇联星村民委员会（下称联星村委会）无效借款合同纠纷一案，不服本院于2001年2月19日作出的（2000）佛中法经终字第633号民事判决，该判决已发生法律效力。充美经合社不服判决，向本院申请再审。本院于2002年9月10日作出（2001）佛中法审监经申字第93号民事裁定，决定对本案进行再审。本院依法另行组成合议庭进行了审理，现已审理终结。

本院经再审查明：1996年7月1日，佳景公司与裕华厂签订一份合同，约定佳景公司借款20万元给裕华厂，月利率均为25‰，期限为3个月。同日，佳景公司依约借款给裕华厂。同年10月10日，双方约定延长借款期限至同年12月31日。1997年1月1日和4月19日，佳景公司与裕华厂又两次签订合同，再次将上述借款的期限分别展期3 个月和5个月，月利率为22‰和20‰。期满后裕华厂未依约还款。1998年1月21日，双方又签订协议，约定佳景公司于同年1月1日借款60万元给裕华厂，借款月利率为20‰，借款期限为6个月，签约之前的1月1日佳景公司已借款60万元给该厂，由该厂开具了借款收据。1999年3月26日，双方签订两份借款合同，约定佳景公司分别借款237267元和648000元给裕华厂，借款月利率分别为10‰和15‰，借款期限均从同年4月1日至2000年3月31日，同时两份合同均约定根据双方于同日签定的联营合作协议，由裕华厂以铝型材分期分批偿付借款，每月发送5吨，折抵借款本息。1999年3月26日的两份借款合同是对1996年7月1日借款20万元和1998年1月1日借款60万元本息的重新确认。裕华厂于1996年10月8日至1997年9月15日分四次共付利息66120元，1998年5月23日至1999年2月12日分六次共付105000元。1999年9月8日，佳景公司以裕华厂未依约定以铝型材清还借款为由，向原审法院起诉，请求判令终止其与裕华厂的借款合同关系，裕华厂偿还借款本金885267元和利息60463.35元并承担诉讼费，一审审理过程中，原审法院依法追加了何文学、充美经合社和联星村委会为被告。

   另查明：联星村委会的前身为南海市罗村镇联星管理区办事处（下称联星管理区），1999年3月12日中共南海市罗村镇委员会罗委（1999）8号《批转〈关于在全镇开展理顺农村基层管理体制工作的意见〉的通知》决定，撤销管理区办事处，在原管理区办事处范围设立村民委员会。裕华厂于1993年4月29日注册成立，企业工商登记资料显示，法定代表人为何文学，经济性质为集体所有制，组建单位为充美经合社，主管部门为联星管理区，注册资金1180万元，其中联星管理区经济联合社（下称联星经联社）注入固定资金400万元和流动资金100万元。1993年6月28日，裕华厂作为承包方与充美经合社签订承包合同，约定充美经合社提供4359．60平方米的厂场，由裕华厂负责出资建筑厂房，裕华厂提供有关资金，充美经合社负责协助办理营业牌照，裕华厂每年向充美经合社缴交承包费；厂场入股计算承包费，裕华厂每年按期缴交承包费，逾期三个月以上，充美经合社有权处理厂内物资和设备，何文学全权负责裕华厂一切业务，独立核算，自负盈亏，自主经营；合同期限从1993年5月1日至2006年月30日，合同期满后，建筑物归发包方所有，机械设备、能移动的家具、电器由承包方自行处理，等等。

   一审经审理认为：原告佳景公司与被告裕华厂于1999年3月26日签订两份借款合同后，未划出借款给裕华厂，原告称因这两笔借款系对1996年7月1日和1998年1月1日两笔借款本息的重新确认，这两份合同是双方所签合同的展期合同，故不须再划款给裕华厂。原告为此提供了之前的借款合同，以及合理的本息重新确认计算过程明细表，且被告何文学和裕华厂，未到庭应诉，放弃答辩、质证辩证等诉讼权利，因此原告陈述的事实合乎情理，且有相关证据印证，可予确认。原告不具备金融业务经营权，其借款给裕华厂的行为违反了国家金融管理法规，因此双方签订的借款合同无效，不受法律保护。对造成合同无效双方均有过错责任。裕华厂应返还依无效合同取得的借款本金20万元和60万元给原告，并按中国人民银行同期商业贷款利率计付利息。原告起诉以含有欠息的237267元和648000元为请求的本金数额，不予支持。裕华厂虽工商登记注册为集体企业，但实质是由联星村委会和充美经合社向工商行政管理部门申请注册，由何文学个人投资开办的挂靠企业，其性质为私营企业。何文学作为挂靠者，应与裕华厂共同承担还款责任。工商登记注册资料虽显示联星经联社有500万元的注资，但无资料反映固定资金的形态和流动资金的划拨。而充美经合社与何文学签订的承包合同中约定厂房、机械设备等均由何文学投资，土地向充美经合社租用。因此原告要求联星村委会在注资范围内承担责任，理由不充分，不予支持。联星村委会和充美经合社应以所收取的挂靠管理费对裕华厂的债务承担补充清偿责任，但无证据证实两被告实际收取了管理费，故其不承担本案中补充清偿责任。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一百三十条、《中华人民共和国经济合同法》第七条第一款第一项、第十六条第一款的规定，判决：被告何文学和裕华厂于判决发生法律效力之日起十日内返还借款本金共80万元及利息给原告。利息计算方法：1996年7月1日至1997年12月31日的本金为20万元，1998年1月1日起本金为80万元，按中国人民银行同期商业贷款利率计，从1996年7月1日起计至判决确定的还款之日止，原告已收取的利息171120元从中扣减。若迟延还款，则按中国人民银行同期商业贷款利率的双倍计付迟延履行期间的利息。案件受理费14470元，财产保全费5250元，合计19720元，由原告佳景公司承担9860元，被告何文学和裕华厂承担9860元。

佳景公司不服判决，上诉称：一、被上诉人联星村委会、充美经合社应对借款承担补充清偿责任。根据《企业法人申请开业登记注册书》和《承包合同》的内容记载：裕华厂是由联星村委会和充美经合社开办的企业，注册资金由联星经联社拨入，说明裕华厂是由联星村委会和充美合作社所有的企业。何文学交纳一定费用后取得裕华厂的经营权，承包期满，厂房归充美经合社，充美经合社与何文学是发、承包关系，充美经合社应当在400万元注册资金范围内对裕华厂的债务承担法律责任，二、应依法追加南海市审计师事务所为被告，判令其承担审计不实的法律责任。南海市审计师事务所在向工商局出具验资证明注明裕华厂的注册资金壹千壹佰捌拾万元，如果联星村委会没有出资400万元，那么根据有关规定，验资不实的法律后果由南海市审计师事务所承担。三、联星村委会、充美经合社应以所收取的挂靠管理费对裕华厂债务承担责任。根据《承包合同》，承包期为1993至2006年，承包费从1993年始至上诉时充美合作社应收承包费为99O087.25元，如果充美合作社从1993年起未收过承包费，为何裕华厂经营长达六年之久？这显然是充美经合社隐瞒了收取承包费的事实。请求二审法院改判联星村委会和充美经合社对借款承担民事责任，上诉费用由四被上诉人共同承担。

   被上诉人联星村委会和充美经合社共同答辩称：一、联星村委会和充美经合社对于裕华厂的厂房、机械设备等不拥有所有权，因此，联星村委会、充美经合社和何文学建立的法律关系并不具备承发包关系的法律特征。二、裕华厂是何文学投资开办的私营企业，联星村委会和充美经合社并没有投入分文，只是顺应当时工商企业登记制度的要求，作为开办单位向工商行政管理部门申请注册。三、联星村委会和充美经合社没有参与裕华厂的经营管理，也没有收取裕华厂的利润和管理费、承包费。四、充美经合社只收取裕华厂场地费。一审认定事实清楚，适用法律正确，请求二审法院依法驳回上诉，维持原判。

   被上诉人何文学、裕华厂无作答辩。

本院经二审审理认为：上诉人佳景公司不具备金融业务经营权，故其与裕华厂签订的借款协议无效，不受法律保护。裕华厂应返还依无效合同取得的借款及按中国人民银行同期流动资金贷款利率计付的利息给上诉人。裕华厂名为集体企业，实为何文学挂靠充美经合社经营的私营企业，故何文学应对裕华厂的债务承担直接清偿责任，而充美经合社作为被挂靠的合作经济组织，应对裕华厂的债务承担补充清偿责任。联星村委会不是裕华厂的开办单位，对裕华厂的债务不承担责任。上诉人上诉理由部分成立，应予支持。原审认定事实不清，处理欠妥，应予纠正。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百五十三条第一款第（二）、（三）项的规定，判决：变更广东省佛山市城区人民法院（1999）佛城法经初字第436号民事判决为：被上诉人何文学和裕华厂应于本判决发生法律效力之日起十日内返还借款本金共80万元及利息给上诉人佳景公司（利息计算办法：从1996年7月1日起计至1997年12月31日以本金20万元，从1998年1月1日起至本判决确定还款之日止以本金80万元，均按中国人民银行同期流动资金贷款利率计付），上诉人佳景公司已收取的利息171120元从中扣减。逾期给付，则按中国人民银行同期流动资金贷款利率的双倍计付迟延履行期间的利息，充美经合社对上述债务承担补充清偿责任。案件受理费14470元，财产保全费5250元，二审案件受理费14470元，合计34190元，由上诉人佳景公司承担3760.9;被上诉人何文学和裕华厂承担30429．1元，充美经合社承担补充清偿责任。

充美经合社不服判决，向本院申请再审称：一、裕华厂的开办单位是联星经联社，一审法院追加联星村委会为被告是错误的；二、裕华厂名为集体企业，实为何文学挂靠联星经联社开办的私营企业，充美经合社既非裕华厂的开办者，亦非其主管部门，没有向其收取任何管理费，故二审判决判令充美经合社对裕华厂的债务承担补充清偿责任，既无事实根据，亦无法律依据，其判决显然是错误的。

本院经再审审理认为：佳景公司为非金融机构，其与裕华厂签订的借款合同，违反了我国有关禁止非金融机构从事借贷业务的法律规定，应为无效合同。裕华厂应返还依无效合同取得的借款本金及按中国人民银行同期贷款利率计付的利息给佳景公司。裕华厂名为集体企业，实为何文学挂靠联星村委会、充美经合社经营的私营企业，故何文学应对裕华厂所欠佳景公司的借款承担直接清偿责任，而联星村委会、充美经合社作为被挂靠的经济组织，应以所收取的管理费承担补充清偿责任。因联星村委会、充美经合社未实际收取裕华厂的管理费，故其对裕华厂的债务不承担责任。原二审认定事实基本清楚，但处理不当，依法予以纠正。何文学因下落不明，经公告送达有关再审诉讼文书，无到庭参加诉讼，本院依法缺席审理。经本院审判委员会讨论决定，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一百三十条、第一百八十四条的规定，判决如下：

一、撤销本院（2000）佛中法经终字第633号民事判决；

二、维持广东省佛山市城区人民法院（1999）佛城法经初字第436号民事判决。

本案二审案件受理费14470元，由佳景公司承担。

本判决为终审判决。

审判长李少锋

审判员黄雪鹄

代理审判员叶万盘

二○○三年四月一日

书记员梁亦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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