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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三天前去上海的,考虑到三天后要回来参加一个重要会议,下了火车就直奔售票处购买回程票。按照正常的情况,这个时候买到回程的软卧票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乘坐软卧返回,我是从安全的角度考虑,毕竟公文包里还带着一些重要的文件资料。; \5 C" ]4 L M: I/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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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晚上10点多钟,售票处的人并不多。我每次都是买晚上9点多钟的那个车次,于是就说要9点多钟那个车次的软卧。但售票员说没有。我觉得很奇怪,就问,一张也没有吗,这又不是什么旅游旺季,我还从来没遇到提前三天买不到软卧票的情况。售票员仍然面无表情地说,没有软卧,只有硬卧。那就买一张硬卧吧,我无奈地说。( ?% ?4 O2 g F0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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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了款,拿了票,入住了酒店。这时我才发现我买来的是一趟慢车的车票,并且我以前曾听说这趟慢车根本就没有软卧车厢。; [% B9 l7 z+ p, d, @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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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让酒店的商务中心帮助订到一张软卧,车票拿回来一看,仍是我原来坐过的那个车次,只是时间调到了晚上11点多。我支付了30元的订票费。: O5 L6 _8 Y+ {4 Q$ x3 H# e4 U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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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X$ A8 ?, v/ M% ?2 t 昨天晚上,我早早地赶到了上海站,到售票处退票。退票费是全票价的20%,扣掉了30多块钱,并且售票员还没给我任何凭证。我说明我要报销凭证之后,售票员递给我了几张面值不同的“退票费报销凭证”,凭证上标明是“上海铁路局”自行印制的,很简陋的黑字白票,即没有防伪标志,也没有税务机关的监制章。这就是说对这些“灰色收入”,“铁老大”是不需要纳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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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日子,有人对铁路客运20%的退票费问题提出质疑,据说有律师a>还为此起诉了铁道部,也没听说有什么结果。如果说飞机票50%退票费因为北京的一位乘客提起诉讼而被迫降到现在的5-20%不等的话,而火车票的20%退票费就没有存在的理由了。火车站的客流量要比飞机场的客流量大得多,并且火车票退票对火车站来说除了可能要作废一张票之外,几乎就没有任何损失。火车票不象飞机票那样一旦退了,很可能会造成空置,火车站的旅客随时到随时走,并且途中还可以上车补票。这个20%的退票费无疑是极不合理的“霸王条款”。但人家是“人民铁路为人民币”,又是“人民”养育的“铁老大”,人家不改,人民是没辙的。“人民代表”们大都是些官员和经济强人,他们只关心与自己政绩和钱袋子有关的“大事”,这样的小事只能让一些说了也没有用的“草民”们在一旁发牢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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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b: ?$ d4 {0 X' A' a6 C2 K1 W1 x 进了软席候车室,并没有想象中的温暖,倒有几分冰冷。看看离开车时间还有几个小时,就随便找一个地方座下,从包里抽出一本杂志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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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志上有这样一篇短文,说是商人纪敏在铁路沿线做了多年的买卖。有一天,他偶然发现一列火车准点进了站,他连忙跑到值班站长跟前敬上一支烟,说“祝贺你,我在这条铁路上跑了15年,这是第一次看见火车准时到站”。值班站长说“留着你的烟吧,这是昨天晚上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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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j P( ~8 p/ [8 Q" k0 @ 这是一则幽默,可我笑不出来,因为我觉得浑身冷得要发抖。这时我才注意到一位老人已经在发抖了。还有一位母亲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盖到怀里的孩子身上,自己的背则紧靠着沙发取暖。两位清洁工躲在开水房里不肯出来,嘴里还嘀咕着说:冷死了。: a3 Z3 \0 L&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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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A4 E" f0 \; X7 u2 _8 H8 ? 我起身去问软席候车室里的服务员,能不能调整一下空调的温度。她展了展身上的棉大衣说:“你看,我们都穿这个,空调的温度不属于我们管”。我说:“你们这儿的值班领导在不在,可不可以跟值班领导提?”她说:“我们早就提过,没有用的,再说现在都下班了”。% v. a5 G% ~) C. C!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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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7 [# e5 P) J/ x 我看跟她说不清楚,就走出软席候车室,向候车大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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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5 s- y" L: ] 在候车大厅的入口处,我找到客运值班室,只有一个年龄较大的女士坐在那儿。我走过去问值班站长在不在?她问我什么事。我就把软席候车室的空调问题跟她说了。她说值班站长不在,不过她可以转达。3 `9 v ?. l* N' }2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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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U ^0 z8 V. R( | 我想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好在我带的有备用毛衣。只是那位老人和那位带孩子的妇女冻得让人心疼。还有一位男士穿的特单薄,一个劲儿地在候车室里来回跑。我也学着他的样子,在候车室里到处走动着。有几张宣传画,上面的口号很煽情:“世博让文明更灿烂”、“微笑的城市,满意的你”、“爱上海,从我做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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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8 D; q7 d/ z* x: Q% K1 h “真是莫大的讽刺。”看见我在用手机拍摄这几幅宣传画,那位男士气愤地说“在这个被称为现代化国际大都市的软席候车室里,我们却用这种最原始的方式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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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我刚才找服务员和值班站长的情况告诉了几位旅客,他们也都很无奈。一位穿西服的旅客说:“现在的铁路是收费越来越高,服务越来越差”。另一位穿夹克衫的旅客说:“他们在报纸上宣传说今年春运不涨价,可春节前我去北京办事,买了一张软卧票一看票价,已从原来的200多元涨到了300多元,原来他们在春节前就涨过价了,所以到了春节当然不能再涨价了。这些官儿真能忽悠老百姓”。那位冻得一直咳嗽的老人吃力地喘着气,咬着牙说:“我只能送给他们三个字,王八蛋!” F Y) ^5 ~: y$ C& @ u; w/ X$ W#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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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熬到了检票上车。拉开软席上的被子一看,从上面的颜色及附着的头发等物质分析,至少已由两名以上的旅客用过了。我找到列车员,问她软席上的被套是不是一客一换。她说是。我说请你给我换一下被套。她嘟嚷着说被套是换过的,只是她还是拿来了一个被套给我换上。对此我还是比较满意的,尽管她不承认“错误”,但毕竟还是改正了“错误”。不象我们的某些政府部门,明明是干了错事、坏事,不仅不认错,还坚持臭硬到底,甚至还企图将敢说他们错的人打进十八层地狱。对这些官员,我们也只能送给他们三个字:“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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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5 G" g( s8 x 火车是在夜间运行的,我以为同一包厢的四个人都是到终点站下车的。谁知刚到凌晨4点多钟就被列车员拉开包厢门大声叫醒了,“到合肥的下车了!”* {, a, [7 X7 x. n- c2 H$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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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T6 K# C& N3 S$ z( }1 R 对面的那一位到合肥的乘客起床、换票,等候到站下车,耽误了我近一个小时没睡着。好不容易再次睡着之后,乘务员又过来拉开包厢的门:“到淮南的下车了”。对面上铺到淮南的乘客又起床、换票,等候下车。我借去洗手间的机会,看到等候下车的人还真不少,他们分散在不同的包厢里。我想如果人民铁路真的是为人民的话,他们就应该想到,他们在卖票时应尽量地把在同一车站下车的乘客安排到同一个包厢。这样不仅让乘客之间不致互相打挠,就是对列车员的服务工作也有些便利,比如列车员可一次拉开一个包厢门就行了,并且这个包厢的旅客一次下完之后,列车员还可以对这个包厢的卫生先行打扫……! q! L! j' F; B6 ?3 A! z5 [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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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两年铁路上开通的动车组都叫“和谐号”,很是时髦,只是他们在实现社会真正和谐方面下得功夫太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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