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门城管殴人致死事件追踪

　　核心提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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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企业老总魏文华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不经意的一次手机拍摄，竟会招来杀身之祸。直到死去的那一刻，他还是未能明白，他到底哪里错了？


' b( h" m$ b8 b$ I7 S) [　　⊙《法制周报》特派记者李俊杰发自湖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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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爸，亲爱的爸爸，您怎么还不回家；就要过年了，我和妈妈一起要接您回家……”


- ]7 j1 C3 e* K" ^, b　　平常并不怎么喜欢写诗的女儿，写了下了这首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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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父亲魏文华去世后，女儿悲痛不已。这一切都缘自2008年1月7日的那场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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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下午，湖北天门市水利建筑工程公司总经理魏文华驾车途经湾坝村时，亲眼目睹了天门城管与当地村民发生纠纷的场面。在他习惯性地掏出手机拍摄后，被天门城管活活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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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件发生后，包括城管局局长齐正军在内的上百名相关人员，均接受公安、纪检等机关的调查。目前，公安机关已控制涉案人员24人，其中4人被刑事拘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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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F8 i; c9 z2 K! i4 w  \　　对于这起恶性案件，天门市委书记别必雄9日晚在听取汇报后称：“天理不容。”他要求不遮不掩，依法严惩肇事人，决不姑息迁就。对参与的当事人、组织指挥人，无论是谁，无论涉及多少人，都要依法严惩。


　　魏文华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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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I: X$ B9 A" I" J7 R2 S! W　　天门市水利建筑工程公司党支部书记王述堂是事件的目击者之一。他称，1月7日下午4时许，他与魏文华一起从工地赶回天门市，行至位于湾坝村6组的垃圾填埋场处时，魏文华对坐在副驾驶座上的王述堂说了句：“城管好像在打人，我下去看看。”说完，便下车，站在马路边，用自己的手机拍摄。王来不及多想，也紧跟着下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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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3 k- w9 g# d3 z7 P& D　　魏文华的举动很快引起了城管人员的注意。一名城管指着他大声说：“干嘛呢，你拍什么拍？”接着，几名城管一齐冲上来，意欲抢夺魏文华的手机。站在一旁的王述堂发现魏被围在人群中，“只看见拳头在头上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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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城管动手打人期间，魏举起双手大声喊：“我是天门市本地人。”但城管执法人员并没有理会，继续殴打。


　　在场的一村民事后回忆说，他听见旁边有一男子起哄说：“干脆打死他算了。”


: R: `0 i" u! d# Z　　大约5分钟后，魏文华倒在地上，无法动弹。见状，城管执法人员慢慢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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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g: ]# ^, t; `5 s, t　　王述堂拿起魏文华的手腕，把了一下脉搏，“魏总的脉搏很弱，脸部由白转为青，后来又转为紫色。”由于自己手机放在车里，王述堂急忙从围观者手中借过一台手机，立即拨打120急救电话。随后，他向已经离开现场10余米的城管执法人员愤怒地喊：“你们把人打成这样就不管了？”


0 j# [: R  z$ y) G7 \# u$ ?　　王述堂将魏扶到马路边，准备拦车。他当时的想法是，只要路面堵车了，政府肯定会出面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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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分钟后，一辆城管执法车调头，几名城管将躺在地上的魏文华抬到车上，准备送医院抢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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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A! A( U4 y9 @　　等魏文华被送到医院时，医生发现他已瞳孔放大，确诊为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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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T" N& F0 r( C5 b+ D　　1月9日下午，多位村民在事发现场向《法制周报》记者指认说，事发时，魏在马路左侧用手机拍摄，而最后他却倒在了右侧，中间还有一条马路，当时，不时有汽车穿梭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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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村民说，魏当时被围殴时，他本能地想冲出重围，但未能如愿，因为“一群人追着他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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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X  Z! ]  O& z% Z3 k" c% j　　在被送往医院后，王述堂在魏的口袋里找到了拍摄的手机，“可手机里这段视频已被删除”。王推断说，极有可能是城管执法人员之后将手机塞进了魏的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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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田变垃圾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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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民与天门城管之间的纠纷缘于竟陵镇湾坝村垃圾场，当地村民坚决不允许将垃圾倒在那里。


0 [# u0 U' {2 J" A" t! `　　40岁的湾坝村村民李文华在这次冲突中被送进了医院治疗。他说，早先，“被垃圾覆盖的地方都是良田”。2005年11月，村里与城管签订了两年协议。但村民普遍反映，他们并没有得到任何补偿。根据当时的协议约定，环卫部门要在垃圾处理场定时消毒、植树、拉网，以防尘土飞扬。但是，直到现在，“天晴时，垃圾被风刮得到处乱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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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9 @/ i* }3 u. t/ f  H　　“夏天根本就不能开门，臭气熏天。”李文华说，他家就住在离垃圾填埋点不远，为了能有一个好的生存环境，村民不止一次向上面反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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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此之外，数名村民说，由于村民全靠挖井取水。垃圾深埋在地下后，渗透至井水里，味道都变了。


　　不少村民对此怨声载道，“村委会与天门城管局签订协议我们并不知情”。因此，2007年11月协议到期后，村民便阻止环卫部门再往此处倒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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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早发生摩擦是今年1月5日。这天上午，环卫车像往常一样前来倒垃圾，这次，村里10多名村民自发组织一起，强烈提出抗议。在场的一位工作人员答复村民说：“按协议办事”，经过一番商讨之后，城管口头答复村民，等倒完这车垃圾就给他们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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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城管并没有兑现承诺。村民们将道路入口拦住，结果来了10余名城管执法人员，将他们强行拉开，让环卫车进去。当天下午3时左右，村民一气之下，便将道路挖断。10余村民就站在被挖断的另一边。当时有人在现场放出狠话：“用垃圾车辗死一个赔2万”。不久，环卫车运来一车废砖土填满了这个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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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月7日下午5时左右，突然先后开来五六辆城管执法的车辆，迅速下来五六十名戴头盔、穿城管制服的人。此后，双方发生肢体冲突，多名村民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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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门市副市长汪发良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表示：“城管执法人员到湾坝垃圾处理场去，不属于执法行为。”他透露，８日晚，魏文华遗体已经解剖，湖北省公安厅派来的刑事法医专家参与检验，目前检验结论尚未得出。他表示，天门市委市政府将追究有关责任人的渎职行为，决不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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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后，记者再次去确认此消息时，汪发良称还不能确定城管是否真的不属于执法行为，要等到警方尸检结果出来后才能确定。当记者追问尸检结果跟是不是执法行为没有必然联系时，他没有正面作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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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n- ]- t) `/ q. {7 `+ o' b　　“两个天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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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C+ u( k; z+ V1 \2 B! ~　　魏突然离去后，整个家族都沉浸在悲痛之中。9日，千余名群众自发来到魏文华的灵堂吊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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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u' Y( \　　胡某是魏文华生前比较要好的朋友。胡说，魏为人很厚道、本分。1987年，魏文华从吉林勘测技术学院毕业，进入天门市水利局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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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胡某的印象中，魏的人生还算顺利，工作不久后，魏就担任了局财务科负责人，一干就是10多年，很少在朋友面前提及过工作上的事。直到2005年，魏通过投票选举当选为天门市水利建筑工程公司经理。


　　在魏文华去世的前10天，胡曾提出让魏帮忙将公司的小车借给他去趟九江，魏一口回绝说：公家的车，他也没办法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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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 F8 \" X5 z　　“他是一个原则性极强的人”当初，听说魏当上了公司经理，胡还有些不相信。在胡某看来，魏是个“死脑筋”， 他是村里那个年代为数不多的大学生，父母都是农民，家里没有任何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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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v5 c$ n: s4 E: g8 P　　胡说，当时几个副职领导同时竞选，竞争激烈，魏能成功当选，完全是依靠自己的能力和人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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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般搞工程的，都在外面接洽业务，应酬比较多，但魏是个例外”。胡某说，而恰恰事发当天也或多或少地证明了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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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J% z" h* M　　“要是1月7日那天晚走两个小时，也不会出事”。胡某说，出事那天，天门市有关部门在魏的公司考察，魏也去了，有领导提出让他留下来，但他硬是要往工地上赶。在途中，就出了这事。


% F4 @+ j9 j$ n　　有人曾质疑，魏是否在工作中得罪过天门城管局？胡认为，魏的工作跟城管没有半点往来和关系，无任何利害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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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7 N' r0 B$ R3 I. O4 w. `　　魏的工作干劲同样让单位的年轻同事都有些自叹不如。事故发生的当天上午，公司办公室工作人员跟魏通了一个电话，好不容易等到了魏，正当他准备拿票据让魏去签字时，魏接了几个电话，十分抱歉地说，下午他要出去，没签完的票据等他下次一起补签。“每一天都看到他不停地奔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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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0 O2 j; z: v6 u1 \, z- J1 w5 p　　魏是一个很正直的人，偶尔，朋友一起聚会闲聊时，胡某也会提醒魏，“做人，不要太直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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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d( f! q; A6 F/ @3 B7 z1 d) r　　魏却总是笑笑，点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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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M; n4 a) G6 r0 I8 {　　“如果他当时假装没看到，开车离开的话，就什么事也没有了”。魏的妻子曾静芳甚至有时埋怨说，看不顺眼的事在魏的眼中就好像一颗沙子，“非要吹出来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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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I4 p" {9 O0 d; A  ^* Q　　但是，生活上的魏文华却是个十分随性的人。办公室小张说，他经常看到魏总在办公室吃盒饭。


. _  i7 t3 a8 Q% p, r% A　　到现在为止，曾静芳还没能明白丈夫魏文华当时的想法，她很难理解。


( v: u1 I* z! C4 M# b1 J　　夫妻俩最后一次见面是1月7日下午，魏从外面带回两盆花，然后他说要出门到工地上一趟。曾静芳说，丈夫对她一直很好，两人感情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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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料，这盆花成了两人最后的人生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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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门市水利系统内，魏文华连续数年都被评为水利系统的“十大标兵”和天门市优秀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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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N6 X9 T- h$ C. ^0 ]　　“无论是在家里还是在单位，魏文华都是顶梁柱。他的离去使两个天都塌下来，一个是我们公司，另外一个就是他的家庭。”王述堂与魏共事近20年，他很了解魏的实际情况，爱人原来在天门市啤酒厂工作，后来下岗在家待业，魏文华的收入成了家中唯一的收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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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d+ K  Y. j; F% u  H9 c; w) ?$ k　　1月9日下午3时20分许，天门市委副书记、市长张爱国来到魏文华的舅兄家看望、慰问了魏文华的父母亲及其亲属。


　　张爱国说：“魏文华是一位出色的企业干部，他不幸身亡，我们非常痛心。对致死魏文华的肇事者，我们坚决公正、依法惩处……”此外，张爱国还向其家属通报了公安机关立案侦查的有关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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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缺失的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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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_1 E4 t% q- F# w% K　　突然的变故，让15岁的女儿一下子变得懂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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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U2 X# s# Y　　“她已经两天没吃饭了”。魏的家属告诉记者，为了不耽误正在念初三的女儿的学习，事发当天，家里故意隐瞒她，不打算让她知道，大姨善意地告诉她，她爸爸去武汉投标了，她妈妈去走亲戚了。


　　知道情况后，她哭得死去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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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女儿的眼中，父亲永远是“高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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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常并不怎么喜欢写诗的女儿在父亲去世后，写了首诗：爸爸，亲爱的爸爸，您怎么还不回家；就要过年了，我和妈妈一起要接您回家；爸爸，亲爱的爸爸，您怎么还不回家；假如您不回家，就没有人给我辅导作业；假如您不回家，我和妈妈就没有一个完整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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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T- p# i- b- g3 d$ _5 t　　记者见到她的时候，她一脸憔悴。亲戚偶然提及过去，她都会忍不住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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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G& H3 p/ t) F, L0 V　　早日抓到凶手一直是家属迫切的希望。


: c' B8 N* W% m1 _2 I, I　　反思：执法者应依法行政


0 K" u$ J  F1 T　　⊙本报记者蒋伟


; Q, b% E$ Y. \# T　　1月9日晚，天门市委书记别必雄在听取“城管人员殴打致死人命案”案件侦破和善后处理专班人员工作汇报后深刻反思：“这起事件的发生，暴露了我市机关作风建设中存在着严重问题。我们要从此事件中吸取深刻的教训，加强干部队伍的法纪教育，加强干部的作风建设，牢固树立执政为民的理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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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4 J) b% [: e2 s9 t　　作为受害者魏文华家属的代理人，华中科技大学法学院教授李扬告诉《法制周报》记者，天门市委、市政府对此事处理态度十分积极，市政府和有关部门负责人经过认真讨论，形成了严惩肇事人，决不姑息迁就、做好家属安抚赔偿等七点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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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扬教授谈到，这是继2006年北京1名城管人员被小贩杀死之后，城管粗暴执法和暴力执法最为恶劣的事件，城管部门与老百姓尖锐的矛盾冲突层出不穷，实际上暴露了城管权限合法性的深层次问题。


2 A! x8 l  K( {1 }" Y' L! G　　李扬认为，城管部门作为政府机构及其行政行为的合法性本身值得怀疑，城管部门是上个世纪90年代末政府机构改革的产物，同政府原有职能部门的职责划分不清，最重要的是，目前其行政行为缺乏明确的法律依据，缺少制度和规范约束，容易造成“越位”、“违法”和滥用职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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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e: _' `' Z$ n* h+ `3 p　　一个良性的社会，尊重和允许公民的自由权利，做到依法行政，是执法者必须时刻遵守的两条原则。实际上，把城管部门纳入法制规范已经引起了一些省份的重视，2007年8月份湖南省发布了《城市管理行政执法人员行为规范》，这一在全国堪称首部规范城管执法的政府规范性文件，明确规定了城管执法的程序和文明执法的义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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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v% }; y8 ^; M( g. W　　李扬说，魏文华案值得各级行政机关反思和警醒，同时，国家应尽快完善关于城管部门统一的立法，明确其职责范围和行政手段，各级地方政府形成地方性规章制度，切实做到依法管理、依法行政，才能从根本上避免此类悲剧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