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帆教授：我是校园潜规则的受害者

　　2008年1月4日，本是中国政法大学的学生们紧张备考的时候。同学a>们大概没有预料到，当天晚上发生的一件事情，将在校园内掀起轩然大波，并逐渐延伸到校外，成为大众关注的热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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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 G6 j( Z　　矛盾爆发

　　这天晚上，在中国政法大学的第八阶梯教室，是该校知名度颇高的著名经济学家杨帆教授“生态经济与中国人口环境”的最后一节课，该课程为选修课。许多学生在交完论文之后就离开了。

+ g; b: H; Z  F5 u( F% L0 E7 m7 E　　有学生向记者透露，学生们离开的原因，有相当一部分是因为本校另一名老师在对面的阶梯教室补另外一门必修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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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了一会课后，杨帆发现到课率不高，决定点名。并表示开始点名后，学生不许进出，里面的人也不许给外面的发短信。随后，教室门被锁上。

　　杨帆在签完到后接着讲课。此时，在教室门口渐渐聚集了二三十名选修此课的同学a>，希望能获得准许进入教室。此时有学生开始敲门，可能因见教室内并无反应，一名男同学a>忽然跑到门口，抬起脚狠狠地踹了一下门。

　　因没找到踢门的人，杨帆在教室内发脾气，并规定在下课前任何人不得出教室，“不要这样的学生，合起伙来跟老师捣乱。我这个人脾气大，别把我惹恼了。事情有正确有错误，我要干事不对，我就不敢这么横。交完卷子就走，耍什么滑头？”

　　在此期间，女生小慧进入了教室。当时因为她敲门，守门的同学a>便开门让其进去了。小慧进入教室大约5分钟后，背着书包向门外走去。

　　杨帆见状后问：“我没讲完呢！你干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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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慧说：“老师上课讲这些你不觉得很无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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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3 v2 r1 c  h% _4 \3 s　　杨帆反驳：“你才无聊呢！你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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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M3 l' P! U( |　　小慧回答：“我又没选你的课！”

' w0 @; x3 m9 x4 N: r4 K　　杨帆说：“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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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W  A/ F3 S  n" ~* ^% o7 L2 |　　小慧说：“干嘛要滚啊！好好地走出去。”

' Q( D9 h$ |' r5 P$ G. V, l3 C4 B0 F. F　　小慧出去后，杨帆向上课的学生询问，但没人表示知道她的名字。于是，杨帆放下水杯走到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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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据当时在门外的同学a>回忆，杨帆从教室内冲出来后，指着小慧大喝：“站住！”并跑过去抓住其书包，称其扰乱课堂秩序，不尊重老师。而小慧则表示杨帆根本不是在上课，是在扯谈，一点为人师表的尊严都没有，并在挣脱过程中踢了杨帆几脚。

3 c+ T/ g7 {" D" b, `$ [- x　　杨帆怒不可遏。期间很多同学a>加以劝说和制止。不久，保卫处的人赶到将小慧带走。

. v, @) y  X2 _8 y3 S5 Q+ p! Z　　一位叫小韵的女同学a>告诉记者，自己选修杨帆课的原因，是因为听说他很牛，观点很特别，觉得应该不错。“我一直觉得他还不错，但就这件事他确实很过分。”

, F2 ?: \  x* y" p2 ]/ Z　　一位熟悉小慧的学生小诚说，小慧是一名优秀的学生，性格有点特立独行，但是她现在不愿意接受采访，是因为要考试了，不希望这件事情造成不好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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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标新立异的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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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x4 A- `3 V4 H: ~　　有学生在当晚便将此消息及视频在网上发布。在该校民间论坛a>“沧海云帆”的“军都山下”板块，至2008年1月9日，已有数十页的帖子，都是关于此事的评论，且仍在不断增加。其中，有相当一部分是对杨帆的做法表示不满。

. r" E5 C  n3 T　　小诚说，自己也选修过杨帆的课。他觉得有些老师上课喜欢照着PPT念，但杨帆的课喜欢标新立异，天马行空，所以还不如去听他的。“我们想换一下思路。大一进来的时候觉得这个老师的观点和别人很不一样，大家听了回去以后就爱拿一些特别极端的观点来讨论。”小诚认为，学校也有其他脾气暴躁的老师，“会摔自己的手机，但是不会说别人。”他还表示，自己不是这学期选的课，那时杨帆卖的是作业本，自己虽然没买过杨帆的书，但是在学生二手书市上见过，基本上是全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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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根据网友“汉风和雨”在“军都山下”对相关投票的整理，学生们对杨帆的不满主要集中在几个问题上：在课堂上兜售书籍；涵养不够，不顾身份与师德，与女生直接语言升级并发生冲突等。同时还有人反映杨帆上课常常迟到、缺课，甚至连最后一堂课也迟到了。

( \( a. h2 P% M　　杨帆：我是恨铁不成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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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月8日下午，《法制周报》记者就相关问题采访了杨帆，他对此一一作出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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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来，你报名，就让你买书，这是我定的一个要求。这是我的著作，是辅助，可以作为我的课的辅助。”杨帆表示，那是自己的个人著作。要求学生买书，没有任何商业利益，而且很便宜，是折扣价。他在第一堂课上便向学生说明，不愿意买书可以选择退课。

　　谈到卖书的原因，杨帆说因为报课的人太多。“第二点是他是可以退课的，没有任何强制性，因为学校规定一周之内可以退课。我明说了5条规则，完了你觉得接受不了你就退。你一旦接受你就必须坚持到底。如果一定要反悔，就要付出代价，比如损失20元”。杨帆还表示，自己曾特别申明，买书的事情，贫困学生可以免，只要写个书面的申请，经院里核对后即可。

　　针对学生批评自己迟到一说，杨帆则予以否认，说学生讲的缺课是因为他们没看通知。“只有一次，是发卷子的那回，我在旁边休息室里面，那就算进课堂，发卷子要很长时间，半个小时，我就在外边等了半个小时。那我怎么迟到了，他们不知道啊。我在教室外边等着呢。”他说，学生因为没看到他就说他迟到是不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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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 n3 L, o" l　　杨帆表示，自己的课原本很受欢迎，那天学生突然大量缺席，是因为很多人明天要考试，但应该和老师打个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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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Q% z- _) Z　　杨帆说，自己想把小慧交给保卫处，主要是想核实她的身份，“一个身份不明的人在政法大学里边，态度这么恶劣，那我首先是为了安全考虑。”

% S% E+ j* g4 u5 _* B　　“我对学生心怀善意。”杨帆觉得自己教训学生是恨铁不成钢，学生必须尊重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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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帆说，导致这么多学生对自己不满的更深层次的原因是，改革开放以来，中国人的传统道德规范，已经被挑战到了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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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u" u" v  J$ a) R* [, Q) G7 C　　“老师的尊严就是到了这种程度。就是已经形成了一个校园潜规则。实际上已经把老师冲到这个底线上了。很偶然但是也很必然。”他觉得这个潜规则是，在大课上老师不能考勤，学生对老师也可以评分，要是得罪了学生，老师就会被打低分。“以最小的代价，最快的速度拿学分，这是许多学生的主要追求目标。”

　　学校希望当事人妥善处理

　　“这个事情发生后，杨老师要求保卫处介入，现在我们初步了解的情况和网上报道的差不多。”1月9日，中国政法大学党委宣传部部长刘长敏教授接受《法制周报》记者电话咨询时表示，此事目前还在深入调查当中，学校希望当事人妥善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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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长敏认为，这次事件的发生尽管是偶然的，但也说明处理好老师和学生之间关系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从同学a>来讲，学生应该尊师重教，自觉地遵守学校的纪律和相关规定，学校向来都是这样对学生进行正面引导和教育，同时也要求老师加强师风师德的修养，更好地为人师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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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_5 P- H" N$ z) O, Q! [+ H　　同时她还表示，按照一般学校的惯例，即使是选修课，也须保证出勤率，并不是说选修课就可以不到课，这样做是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