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虎闹剧”：上演261天

　　编者按： 6月29日，陕西省政府召开新闻发布会，通报了周正龙虎照造假过程，以及对涉及林业系统及其他政府部门13名官员的处分结果。从虎照被公布到如今真相大白，“虎照闹剧”缘何历经261天，并骗过陕西省层层官员？《法制周报》将这一闹剧中周正龙等人的表演整理成四幕剧，期望能给政府在依法行政、提高公信力及建立官员纠错机制带来一些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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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r2 {0 T) x　　楔子


　　周正龙者，陕南镇坪人氏也。累世为农猎，家贫且心术多邪，有内弟谢坤元、谢坤全者为绅商，亦为大户人也。其时，天下野生之华南虎已近绝迹，久寻亦不得见之。周与人议，得一计，为升富贵以假虎照骗过数人，一时间，有陕府官员急功近利，有机警严谨之士多质疑之，声势沸沸，各执一端，莫能论定，正龙、坤、全亦多有驳之。至今日，假虎终得以现形，周遂为天下笑柄。


　　第一幕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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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龙拍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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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a; I4 g; \. S/ P, T　　时间：2007年10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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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3 G& @# B7 d. k2 `　　导演：周正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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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c$ Q# [* s, ?9 t　　主演：周正龙、谢坤元、李骞、覃大鹏、关克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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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B/ P8 O1 D- O　　经典台词：


2 b: T: j0 }' S, x. x　　周正龙：我去拍照片就是为了钱，专家说了，找到给100万元。最后，陕西省林业厅给了2万块，实在太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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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卧在那里，我动，它的眼睛也是一直盯着我。


. c6 f# Y) q4 b' ~- W1 [, L( |　　周正龙已经记不清有多少次向别人介绍自己成为“拍虎英雄”的传奇经历。他称，自己携从妻弟谢坤元处借来的相机只身进山，2007年10月3日下午5时许，在神州湾一处丛林发现一只“吃饱了”的老虎。


9 P3 |8 S6 ^; z( P7 q1 {　　“当时害怕极了，就赶紧蹲下身子偷偷地看，由于距离老虎还比较远，我就趴在地上手脚并用，一点点向前挪动。虽然我屏住呼吸一再小心，但还是会弄出一丝声响。当时，我实在不敢再靠近，就拿起相机拍照。”


　　“想再靠近一点老虎，没想到再次举起相机时，胳膊肘却将树上的一根干枝碰断了，发出了声响，随后，传来了声虎啸。我被吓坏了，照相机也掉在地上，我赶紧躲到附近一块大石头后面。一会儿后，当我再次去看时，那里什么也没了。我捡起照相机就赶紧离开。我后来一数，两部相机已拍了70多张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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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3 o4 R4 p: \  c' V3 r　　10月4日，周正龙通过镇坪县经贸局局长谢坤元，将拍到华南虎的消息告诉县林业局和县领导。镇坪县野生动植物保护管理站干部李骞接到报告后，没有去虎照拍摄现场进行勘验核实，谎称现场核实无误，并虚拟了勘验报告。镇坪县林业局局长覃大鹏草率上报未经核实的虚假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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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f7 |( E. x1 g- m; C0 x2 T3 {$ W5 q  o　　2007年10月12日上午，陕西省林业厅召开新闻发布会，宣布“镇坪县发现野生华南虎”，称经陕西省林业厅组织有关专家对照片进行详细确认后，最终认为，照片中的老虎的确是华南虎。同时公布了周正龙10月3日拍摄的两张华南虎照片，并当场向其颁发奖金2万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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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6 r" z9 `/ |; j& j) x* L　　第二幕波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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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J* z7 V7 y: Z) M7 h5 p　　三颗人头与一张虎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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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2007年10月15日——11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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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4 l' B$ n' C: p3 H# U* [　　主演：周正龙、傅德志、关克、朱巨龙和众网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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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 g  y$ a- G  X　　经典台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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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6 J2 C# j6 d  z% ^　　周正龙：要是照片有假，当场把我头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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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f: A: F% H7 {% _9 Y1 E5 U　　朱巨龙：你们可以上山模拟，如果能拍出周那样的照片，我第一个引咎辞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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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Y/ Y) J+ ~　　中国科学院植物研究所首席研究员傅德志：我以一个从事植物研究20余年的权威科学家的身份，敢以脑袋担保照片有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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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7年10月15日，有网友将陕西省林业厅信息宣传中心主任关克翻拍的其他8张照片中较为清晰的两张，与正式公布的那张照片进行叠加。令这位网友惊讶的是，三张照片中的老虎图像在前、后景有明显变化情况下，几乎不差分毫。而按照常理，当机位不同时，所显现的华南虎斑纹应该完全不同！


( g# _2 s9 r) G  `# ^- E4 T　　“唯一的可能是，老虎是平面的。”这是最后的鉴定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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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z0 w8 V: m- s　　质疑声音中，主要是针对老虎图片的6个疑点：1. 25分钟内老虎几乎未动；2. 老虎头顶的树叶比例严重失调；3. 公布的老虎照片“处理过”；4. 老虎胸前的毛太鲜艳； 5.拍摄者不可能离老虎那么近；6. 照片中老虎是“纸老虎”或“布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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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7年10月19日，中国科学院植物研究所种子植物分类学创新研究组首席研究员傅德志，首次出面打虎，实名在网站上公开劝喻拍摄者周正龙，早日到派出所坦白。他称，自己以一个从事植物研究20余年的权威科学家的身份，敢以脑袋担保照片有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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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q1 I. `* j& x. A+ b8 r, \　　对此，周正龙回应说，“要是照片有假，当场把我头砍掉！看傅德志有几颗人头。”朱巨龙也对外界回应说：“你们可以上山模拟，如果能拍出周那样的照片，我第一个引咎辞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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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o  F9 h) ]0 K: ^0 E7 W　　第三幕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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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B. c/ T$ q' ]+ k" r' i( S( L) K　　年画虎与众人打虎


4 q( `# x  e7 K1 }, Z　　时间：2007年11月16日——2008年3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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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5 a$ W1 n1 F% E& c　　导演：众网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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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演：周正龙、李骞、关克、朱巨龙等人


　　经典台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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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5 {- S- n$ Y! S# Q7 S; C. o　　周正龙：我周正龙是一个本分农民，没有超常的骗术，更谈不上懂什么高科技手段，我敢于对自己的言行负责到底。同时，我奉劝那些别有用心的人，不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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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1 |2 \- q3 S) V- J8 E　　关于年画的照片，我已向公安局报了案，年画是用本人的照片做的假照片，是对我本人的极大侮辱，对本人的不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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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巨龙：我就是为老百姓说两句话，而且新闻发布会的内容都是集体研究决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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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 ?8 x% r$ E1 x) P* h　　个人的进退去留不足为已，国家的荣辱得失时刻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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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3 G6 z& n/ V/ P5 _' j　　关克：我至今坚持认为，周正龙拍摄的野生华南虎照片是真实可信的。有人利用年画对他个人进行栽赃陷害，年画是以周正龙的照片为原型PS绘制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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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7年11月16日，攀枝花的一个网友找到家里一幅《老虎卧瀑图》的年画照片，画中的老虎与虎照中老虎的姿态、斑纹几乎完全相同。随后，网友们找到了年画生产商浙江义乌威斯特彩印包装公司，公司老板骆表示，这款墙画于2002年面世并销往全国。 第二天，广州、东莞、北京等许多城市陆续有网友发现这款墙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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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X  P& k, ~, Q) p" P; p　　但年画并没有影响陕西省林业厅的态度。11月23日，该厅发表声明称：“我们坚信陕西镇坪县存在野生华南虎这个基本事实，周正龙2007年10月3日在该县神州湾拍摄的71张野生华南虎照片，经我们鉴定认为是真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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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月26日，中国摄影家协会数码影像鉴定中心、华夏物证鉴定中心、野生动物学家胡慧建、美国籍“神探”李昌钰等六个方面的专家对其中的40张数码照片进行了鉴定，结果显示照片中的华南虎影像不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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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O! }0 x+ c　　2007年12月19日，国家林业局表示，已要求陕西省林业厅委托国家专业鉴定机构，对周正龙所拍摄的华南虎照片等原始材料依法进行鉴定，并如实公布鉴定结果。 2007年12月21日，陕西省林业厅宣布启动华南虎照片二次鉴定工作。但因为各方利益的阻碍，第二次鉴定一直未能实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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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J- u, L3 I2 S& G% T- v" i　　2008年2月3日，陕西省政府办公厅对陕西省林业厅在“华南虎照片事件”中“违反政府新闻发布制度”进行公开通报批评。随后，陕西省林业厅就“草率发布发现华南虎的重大信息”发出《向社会公众的致歉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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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陕西省林业厅含糊其辞、欲盖弥彰的致歉，并没有得到公众的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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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舆论风波下的周正龙依然沉浸在自己的“发财”梦当中，一夜之间，他成了炙手可热的明星。全国各地的记者来采访他，好几家电视台邀请周正龙参加娱乐公共活动，还有重庆的影视公司愿意以10万元酬金请周出演话剧《拍虎》。


　　3月10日晚，《法制周报》记者采访周正龙时，他首先提出要记者“帮忙搞个相机”，准备再向虎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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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幕谢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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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 W4 R$ g/ U" x　　时间：2008年4月3日——6月29日


　　导演：陕西省政府陕西警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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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演：周正龙、李骞、关克、朱巨龙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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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场景：陕西警方通过勘查和现场鉴定，推算出周正龙拍摄时距“虎”最近距离约3.9米，最远距离约10.5米，是一个长约27厘米、宽约35厘米的微型“虎”，从根本上推翻了周正龙拍摄活体野生华南虎的真实性。


　　经典台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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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正龙：听调查队队员讲，如果能拍到活体野生华南虎照片，就可得到100万元以上的奖励。在这种利益驱使下，为骗取钱财，我找来老虎画拍摄了假虎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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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5 V; l! M4 Y+ F$ N　　李骞：如果我有冤屈，我也会考虑联系媒体，请求帮助。


　　朱巨龙：接下来还是（要）开心生活，开心享受。


　　虎照疑云和打虎行动持续261天后，“周老虎”终于在2008年6月29日被打出了原形。这一天，陕西省政府召开新闻发布会，确认周正龙拍摄的“华南虎照片”是“纸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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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年4月3日，陕西省政府责成省公安厅会同安康市公安机关对周正龙拍摄、提供华南虎照片的有关过程展开调查。警方首先发现破绽，周正龙拍“虎”轨迹呈现“近——远——近”的特点，极不符合常规。周正龙精心选择的拍“虎”现场位于文彩村神州湾马道子林区，海拔约2000米。拍“虎”中心现场位于马道子北坡上一块平缓地面处，该处东西长16米，南北宽8.6米。该地点面积相对狭小，地面多为杂草，无高大树木，不具备真实老虎隐藏及被拍摄的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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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照定位物之间的距离关系，及周正龙所拍原虎照中“虎”与定位物之间的比例关系，根据“虎”与定位物之间的距离比例关系，调查人员推算出，该“虎”是一个长约27厘米、宽约35厘米的微型“虎”。 对周正龙所拍35张数码虎照逐一进行了恢复重建后证实，周拍摄时距“虎”最近距离约3.9米，最远距离约10.5米。这从根本上推翻了周正龙拍摄到活体野生华南虎的基础。


! I$ B, j1 Y9 E" }4 d　　鉴于周正龙拍摄虎照涉嫌诈骗犯罪，公安部门遂决定立案侦查，并依法传唤审查周正龙。在事实面前，表演了261天之久的周正龙，终于交代了其为骗取钱财用老虎年画拍摄华南虎照片的犯罪事实。


　　此前，周正龙面对媒体多次绘声绘色讲述的“惊险拍虎经历”，注定成为笑谈。周正龙无疑成为2007年至2008年中国最具喜剧色彩的“优秀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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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E$ n. i/ u5 K- l# e　　周正龙早在前两年担任陕西省华南虎调查队的向导时，就萌生了拍假虎照牟利的想法。他听调查队员讲，如果能拍到野生华南虎足迹、粪便、毛发等，便可得几千元甚至上万元的奖励，拍到活体就可得到100万元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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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n; B% T% a9 x3 S　　从此，周正龙把拍华南虎当成了发财途径。2007年8月，镇坪县政府因周正龙做调查队向导成绩突出，给其颁发了荣誉证书和1000元奖金，金钱的诱惑直接刺激了周拍虎的想法。这个大山里的山民家里一贫如洗，一年的收入仅为两千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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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y# F9 z( Y　　去年9月中旬，周以治精神病为由，在同村曹某家寻得年画虎一幅，他顺着老虎图案进行折叠，将多余部分折到老虎图案背后，用胶带纸粘贴，分别于去年９月２７日、１０月３日两次上山拍摄假虎照。


# s4 V5 H% N# R' Y3 F" Q　　第一次，他的傻瓜相机因淋雨受损，未能冲洗出成形的假老虎照片，便向其妻的堂弟、镇坪县经贸局局长谢坤元，借用了佳能牌数码相机和长城牌胶片相机各１部。2007年１０月３日上午，周正龙来到神州湾，经长时间寻找，在马道子林区发现了一个地势相对平坦，地面杂草灌木丛生，覆盖大量落叶的地方，便将其作为拍虎地点。周正龙将上次拍假虎时使用的折叠后的老虎画放置于一棵小树前，用树叶遮盖住了老虎画的边缘，并于下午４时３０分左右，从近远不同的位置，用胶片相机和数码相机交替拍摄了假虎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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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r1 K" m8 ^' F　　更为可悲的是，今年4月初，周正龙在本村村民易某的帮助下，用事先制作的木质虎爪模具，在镇坪县北草坡的雪地里，捺印假虎爪痕迹后拍照，并于真相大白之前对外宣称，他曾拍到了虎爪，企图继续行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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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l9 L, b; E- Z- L3 v6 i; l　　据了解，周正龙因涉嫌诈骗犯罪，已被警方立案侦查，6月28日，周正龙以涉嫌诈骗罪被检察机关依法批准逮捕。除了退还２万元奖金，他还将面临3年的牢狱之灾。陕西省林业厅副厅长孙承骞、朱巨龙被免职，另外，涉及此事的11名相关官员，也不同程度受到处理。


　　片尾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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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政乱作为危害猛于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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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一个普通农民，其拍摄的图片为何能堂而皇之地历经261天？又为何能骗过陕西省层层官员？与其说“虎照闹剧”的开演是因为周正龙的利益心理作祟，倒不如说是当地一些官员扭曲的政绩观，使他们成为周正龙继续信口开河，愚众行骗的有力支持者，这也就不难理解周正龙为何敢于上演这一幕又一幕丑剧，嘴里冒出一段又一段“经典台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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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g' O' G' i! X2 ^* X) n　　行政乱作为，危害猛于虎。2008年5月1日《信息公开条例》正式实施，依法行政，将行政权力置于群众监督之下运行，建立透明政府、公信力政府成为对行政主体的基本要求。或许，这才是“虎照闹剧”带给人们的反思与警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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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天涯网友为此写了一篇《史记之周正龙大传》，太史公曰：陕府本民情纯朴，素为文重德厚之地，奈其民周正龙者，心术多邪，妄以一己之智，愚天下士人，自是愚不可及，然天下愚者，又何止周正龙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