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年快到了，你在哪里

　　一个留守农民因其妻外出打工三年不见音讯，2008年12月31日走到法院请求公告离婚。他思念过去的夫妻生活，但不低迷现状。他和承办法官谈了很久很多以前的生活，盼其妻返家协议离婚……于是，我为之动情而记录了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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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E; G$ F) Q9 m/ s　　夏日的山梁，长满了密密匝匝的野草，那千姿百态的树林，托举着明媚的太阳，阳光在交错的叶缝间飘飘荡荡，散发出迷乱的光线，犹如夏日的阳光泼撒在大海里一般灿烂无比。唯有飞鸟的影子宁静而清凉，不时啼放出明亮而宛转的鸣唱，润浸着他灼热的胸膛，仿佛有了温柔，有了慰藉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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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v; C4 o/ a1 a　　他徜徉在幽静的林间，摇晃摇晃的树叶，洒下纷纷的绿荫，在他的脚边，在他的心间……把他的思绪牵引至远方。他在觅觅地找寻着他往日多情的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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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重新望见了她那微胖的身影：像一阵鼓励的绿风，不客气地闯入了他的怀柔，出现在他的视平幕上，轮廓是那么的清晰，又是那么的遥远。她漫步的足音，在细碎的空气中回响……不经意间，激荡着他早已憧憬的神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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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H* p$ \0 J　　黄昏，他在自家责任田埂上来回走动，寻找着她同承耕耘的背影，和月亮一样漂亮的面庞，和星星一样美丽的眼睛……记忆写下他们和谐而灿烂的那段美好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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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p  E) k. X4 N/ D7 R　　鸡鸣，十二岁的儿子悄悄地问他：妈妈在哪里？七岁的小花闹嚷嚷地问他要“妈咪”？他以隐瞒无望的眼神回复：“狗娃，妈妈外出挣钱买嘟嘟了（汽车）。”“小花，妈妈外出挣钱买彩电了。”那两双稚嫩的眼睛，仿佛洞悉察出他无奈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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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年前，他谈笑着送她到县汽车站，她微笑着乘车去了深圳。临走时，叫他要管好狗娃、小花。他接受了妻的叮嘱，在家任劳任怨。可她那一去，却再也没有了音讯！

8 [3 w9 C; D6 W　　但他常常在梦里见到她，走来走去，匆匆忙忙。一时背着珠海的风，一时戴着广州的遮阳帽，一时打着柳州的避雨伞，一时坐进上海地铁车，一时漫步在蓉城大街……偶尔又返过头，扬起一道美丽的酒窝线。他看着她，她也在看着他。刹那间——那相碰的笑容扩向了整个天际，仿佛变成了一道高悬着的彩虹，永远高高挂着，不再相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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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讲他虽然没有多大的出息，捏着泥土……。但狗娃盼她、想她、一家人也爱她！那怕她是一阵吹过的风，也会是永恒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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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K6 Y1 i( Q- i  S" s4 I　　三十年的幻变，映照出他奋进的足迹。山野的风，教化了他的沉着。可是都市的风情，举起她翩翩的风姿掠过街面，虚伪在她的脑际缠绵。但岁月深深地警示着我们：生下儿女，负有养育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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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m7 r: y, @( |2 ^3 w; P　　他说他，昨夜做了一个梦：琉璃房的屋檐前，夕阳的影子垂吊在窗边，不禁叩开了那扇半遮半掩的心扉。她似乎早已感觉到我到来。她在为别人擦洗着屋地板，拌缠着音乐的琴弦，微微颤动的心情，发出了不愉悦的音符。我悄悄地、悄悄地坐在了她的身旁，她的眼睛装着看不见我，心里却似乎还带着些不满的愁肠，嘴唇在微微地颤动，不是还发出一些似乎是谩骂的音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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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相信思挂系着她的心湖，也套着他的心房。往日的轻风再度悄无声息地拂动，再一次地掀开她水灵灵的心底窗帘，弥散出她百合般的发香，散发出她甜美的笑意……。如今鲜艳的都市生活，已占据了她往日纯洁的心空。她的心不再属于田野，不再属于山林，不再属于粗茶淡饭的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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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自自语地说：假如她是天上的星女，由于拒绝接受天帝的派遣，出走了很长很长一段时间，久久不愿意回归。而我是也是最后一年，也是天帝给我的最后期限，最后选择，我和她所有的缘纷，就是为了等待她的出现，说个清楚，协议断情不能，交由司法秉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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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F8 b6 |, U7 Z' @　　他说他谈话时眼眶中溢出的泪水，对她是特别而真切。不信曾在相识赠笛上留下了一圈又圈，如清澈的湖面，依然还能映照出她与我曾经恋爱相拥的山间，以及那一道道爱情的弧线。他说他曾经放下手中的活不干，牵着她的手来到村后黄昏的溪边，她的眼睛里浮出一片轻快，思情如溪水缓缓蔓延……蔓延……蔓延……那一晚在野外住宿未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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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她在我眼前如蝴蝶翅膀一般，只有飞掠飞掠的瞬间。谁让苍天这么残酷：在各自的眼前划开一道弧线，把你我隔得遥远遥远，修改了你与我从前的恋受词典——不再眷恋，不再坚定，一切都会因此而改变，幸好还有记忆能支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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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N  ?% @/ r' n2 L3 z" {/ o　　他说：回忆过去，爱情曾在我们的脸上划出了一道凄美的弧线。你我都知道相识不可避免。因为我们起步同在一片山野。忧伤的爱自始于临别的车站边，仍向我挥手，痛楚地折磨着我，将我所有的幻想抛向天际，连同荡然无存的心底，像一堆支离破碎的水晶，散落在这一片白寂寂的西部山水间，挟裹着微绿的山野苔藓，忽隐忽现，缠绕声声哀绪……难道我们最后的断情，一定要步入司法秉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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