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的进步

　　──就《中美市长的一天A>》答凤凰网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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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u' J, }& A5 |& G: g1 P　　8月5日，我在2009年第13期《中外文摘》上看到一篇标题为《美国市长》的文章（作者盛禹九），觉得很有意思，结合自己以前从其他媒体上点滴了解的美国、法国、德国、英国市长的有关情况，产生了写一篇关于“中外市长”情况对比文章的想法。但“中外”这个词儿的外延太大了，它包括了中国和所有外国，世界上也许还有十几个或几十个国家，他们市长的素质或许不及中国市长们的素质高，于是我只好把文章的题目改 为《中美市长的一天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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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是“美国”市长，其实文章中所说的那位下了班之后去市民家中掏烟囱的市长，我记得是好象是德国杜赛尔多市的市长，而那位下班后到夜总会看门的市长，倒是美国的，那也是我国媒体报道过的。而盛禹九所写的《美国市长》则是以第一人称在“亲历”栏目发表的，我想应该也是真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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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6 M5 r" \- S6 }' G1 z( c# q　　至于文中的中国市长，则是虚拟的。但其中的每一个细节都是真实的，只是写得还不到位，所以有凤凰网友批评说“你的文章反映了基本国情，还有很多关于中国市长的恶性你不了解。”更多的网友评论说：“你写的美国市长怎么样我不知道，你写的中国市长绝对是真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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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章是8月6日晚上贴上去的，8月8日我上网时发现我凤凰博客a>的点击量从7月7月上午11点到8月8日上午9点，不到一天时间，就突破了十万，仅《中美市长的一天》的点击量就达到九万多次，文章的评论一千三百多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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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C0 n6 ^, H! e- j. |　　面对百分之九十九的好评，我没有太多的惊喜，倒是对一些网友好心的提醒感到匪夷所思。他们一方面“感谢作者，为我们说出这些我们想说却不能说的话”，另一方面又表示“博主写这样的文章真让人担心”，“小心请你去‘喝茶’”。有的网友甚至发出“顶一下不会被跨省抓捕吧”的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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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5 a: _& j- C! q- v　　当然，也有两个跟贴向我提出抗议的，其中有一个自称是“王八蛋后代”的网友质问我“对中国市长的描述有多少事实根据？否则是诬陷罪——王八的后代”。看来他真是王八蛋的后代，因为王八是野生动物，他对人间或鬼域的情况是不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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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提出我文章中的中国市长与美国市长没有可比性，因为美国市长就是他所在城市的“一把手”，而中国市长上头还有市委书记，中国市长还不是最腐败的。在这里我再次声明，我所写的中国市长是虚拟的，它仅仅是中国掌握实权的一些官员的缩影，并不一定就单指中国市长。其实在文章准备上传时，我也考虑到这个问题了，现实生活中，也许还有一些中国市长（或非市长的其他官员）确实是在“全心全意”地“为人民服务”，我不能把这一部分好官也全部否定，于是便在文章尾部加了一个被一些网友称为“点晴之笔”的声明：“美国市长中也许会有百分之一二的坏人，中国市长中也许会有百分之一二的好人，我为本文有可能会对中国市长中那百分之一二的好人造成的伤害表示深深的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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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K$ f7 ?& {4 |% @/ L6 Z　　还真有一个正在当市长的网友给我留言：“第一次看您的文章，写得很好，笔锋犀利，我个人非常欣赏！我是一个小小县级市的副市长，感慨之余给您留言，文章部分真实，但缺乏些厚重的东西，牢骚多了些，表面的东西多了些，我不经常上网，不知您是不是名人，我也不是您致歉的百分之一二，但我知道大部分象我一样的公务员为了老百姓的穿衣吃饭在操劳，而且我们国家在发展，如果您的是一位有责任感的人应进一步在文章中探讨如何解决这些问题，提有建设性的意见，看主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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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给这位网友的回复是：“您说得很好，就您所说的话，我认为您就是我因文章应当致歉的百分之一二的好人。我以为中国人、中国的官从主流上看都是好的，关键是社会制度主流是坏的。如何解决这些问题是不需要探讨的，《南方周末》曾发表过一篇文章《民主只需八岁的智商》。问题就在于在一个既得利益集团面前，对于政治体制的改革就是党中央也会有些力不从心。好在人民开始有一些言论自由了，许多人开始明白，不把那些权势者装进笼子里，他们一刻也不会忘记欺压和残害老百姓的。而把那些权势者装进笼子里的唯一方法就是实现中国共产党早在六十多年前就承诺过的，实现真正的人民民主，让老百姓有真正的言论自由和最起码的话语权。我以为党中央已经朝着这个方向努力了，不然您还会看到这篇批评性的文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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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 X* t- @　　说到这个问题，我才觉得我在文章结尾处的声明还是有欠缺的，我不应该说“美国市长中也许会有百分之一二的坏人，中国市长中也许会有百分之一二的好人，”而应把其中的“坏人”和“好人”改为“坏官”和“好官”，因为好人并不必然等于好官，坏人也不必然等于坏官。在好的制度下，坏人也许可以做一个好官，在坏的制度下，好人也许只能做一个坏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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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Z+ w' @0 O8 O# n6 o* g+ T　　对此，有一个网友说得好：“假如让你当官你会不会贪？我说‘我会。’那你为什么这么恨贪官？‘因为我贪不到。’这说明什么问题呢？全民皆有贪念！这只能说明目前的体制出了问题，教育、思想、选拨、任命等等，社会在发展，体制脱离了同步发展的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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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u6 E$ i$ X* C2 M　　那么如何让“体制与社会发展同步起来呢？”一位网友说：“我常常惊讶于美国报纸可以批评各级官员包括总统，惊讶于中国贪官层出不穷，但是未见有蛛丝马迹的事前揭露见诸于报端，中国新闻不自由，赶快学美国吧，把新闻机构民营化，或者至少允许私人经营报纸电视。”提出这个意见之后，该网友还特别作了声明：“本人绝对爱国，爱伟大的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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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Q$ T  T& `' L' A　　事实上，如果没有爱国心，谁也不会有事没事地去冒着风险写这种批评性的文章。有网友多次跟贴发表评论说：“如果你爱这个国家，请你把这篇文章尽可能地转发，如果你爱这个政府，请你尽可能地诋毁博主。”我认为这段话说得有些绝对化了，转发这篇文章未必就是不爱这个政府，尽管政府与国家并不是一个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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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前不久曾写过一篇文章《被批评的政府才是有希望的政府》，在这篇文章中，我说“世界上并没有一个完美的政府，政府不完美，就肯定会被批评，而不被批评的政府只有两种可能，一是政府是个专制的政府，它压制着人民的言论自由；二是老百姓对这个政府失去了信心，懒得再去批评它，只希望它早日跨台。而只有被批评而且通过老百姓的批评不断提高自己服务水平的政府，才是一个有希望的政府，这说明这个政府不仅是一个民主的政府，还是一个被民众看重并抱有希望的政府。”


　　当我们看到央视记者柴静在上海的“脆脆楼”跟前，面对全国的电视观众毫不留情地批评政府的一些人和事的时候，当一些报纸开始对包括中央政府在内的许多不当决策提出批评的时候，当你能在网上看到《中美市长的一天A>》并且可以自由的发表评论的时候，难道你没觉得我们国家的民主正在我们的谈话间有了许多进步吗？尽管这个进步来得还很缓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