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在眼前的地狱之门 [转载]

　　原湖南省长沙市烟草公司党组成员、副经理，兼长沙神农大酒店中方总经理周普华因受贿罪被判有期徒刑十年，剥夺政治权利一年。在他的忏悔录中讲道：“要说自己完全不懂法是也是假的。以前看过反腐败的文件，看过反腐败的电影，就是没有到监狱去看过。要是真去看过，在里面生活几天，我肯定会规规矩钜，一分钱也不敢收的。” 　　周普华把自己的腐败归究为以前没有到过监狱，尤其是没有到监狱住上两天。此语大有“身后有余忘缩手，眼前无路想回头”的无奈和悲凉。可是，昔日周普华风光无限的时候，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把他这个长沙的“商界骄子”放到监狱里呆几天？鲁迅在谈到如何写小说的时候曾经讲过：写汉奸不必真的当一回汉奸，写妓女自己也大可不必要去嫖娼。可见，身陷囹圄之前，周普华的脑子里是没有监狱的概念的，更惶论自己还象今天一样进去住上几天。 　　乔云华在《与李真面对面》中披露了这样一个情节。据阳泉市第二看守所管教干部介绍，李真在监禁期间，一个犯人家属送来了花生米。晚上管教干部通过监控室屏幕看到，李真等那个犯人睡着后，偷偷地抓了一把花生米藏在身后，然后蹑手蹑脚地把它放进了自己的被窝。自始至终，他都用眼睛盯着那个犯人，生怕他醒来…这是昔日一掷千金的李真吗？是的，这是在地狱之门里的李真！李真虽然没有说出周普华那样的话，但是李真的感觉远远要比周普华来得更强烈、更真实，因为面对几万元一桌酒席动都懒得动的他肯定没有想到几粒花生米会对他产生这么大的诱惑。 　　小时候，母亲给我们讲：如果你头一天晚上梦见了鬼怪，梦见了自己被大水淹死，被毒蛇咬死，你不必怕，这是好的罩头；如果你梦见了自己娶了媳妇，拣了金子，梦见了红花绿草，你要小心，你可能要有灾祸临头。以前母亲的话并没有放在心上，总以为是母亲没有文化，是在用迷信吓人。但是母亲的话往往得到应验，不能不引起今天的我认真进行思考。梦是一种心理的活动，是一种心理暗示。当我们做了恶梦，便觉得生活处处充满了危险和荆棘，所以事事小心，唯恐这一天大祸临头，所以平安无事；相反，做了好梦，便觉世界到处充满了阳光，仿佛自己就是世界的主宰，甚至可以为所欲为，这时，真正的灾难也就离我们不远了，正如西谚有言：世界让你灭亡，必先让你疯狂。如此看来，已经过世母亲也还算是一个了不起的心理学家或是预言家。 　　闲来无事翻捡《聊斋志异》，其中的鬼、怪、狐、仙在惑人之初总是以风情万种掩盖着面目的狰狞，，读后总给人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也许有的人还会渗出一丝丝的冷汗。郭沫若曾说蒲松龄“写鬼写妖高人一等”，我看真正的“高”在于：它让我们时刻想到了地狱之门，在地狱的那一边，鬼、怪、狐、仙口中流着涎水正在向我们遥遥招手。 　　心存敬畏，我们的脸上才会永远挂着甜蜜的微笑；当我们的眼前总也有一座无形的地狱之门，那么，我们就永远不会因为自己的原因糊里糊涂地踏进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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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系辽宁省喀左县检察院副检察长　1223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