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事裁判书]（2000）沪二中知初字第93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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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D" c9 s1 t（2000）沪二中知初字第93号
/ r+ X  I5 j7 V' ]% s+ ~% w8 N# Z) J1 H——上海市第二中级人民法院(2000-1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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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 O' @  k7 V: e                                中华人民共和国上海市第二中级人民法院

民事判决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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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i0 Y7 c0 W0 Y$ u  （2000）沪二中知初字第93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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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x$ s, j! @3 k3 F  ]原告王介良，男，1949年11月13日生，汉族，台湾省南投县人，住台湾省台中市大安西街47巷11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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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 C! z( T" I! y  M委托代理人钱丽萍，上海市君和律师事务所律师。

# g2 X# X2 A2 n委托代理人李志坤，上海市君和律师事务所律师。

被告企业管理出版社，住所地：北京市海淀区紫竹院南路17号。

法定代表人尹援平，社长。

委托代理人任彦，上海市华天成律师事务所律师。

% Y6 J$ e* p- X! F/ @$ a( E; H$ G& ~被告中国科技图书公司，住所地：上海市河南中路221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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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s2 ~7 T8 a$ O- z6 i法定代表人赵建平，总经理。

委托代理人董增祥，上海市金马律师事务所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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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_2 ]4 O$ Q$ m  [3 ]: N被告屈云波，男，1963年11月15日生，汉族，现住广东省顺德市容奇镇广东科龙电器股份有限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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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n) L8 M8 e% e4 s  t( _4 W委托代理人任彦，上海市华天成律师事务所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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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告屈小伟，男，1973年11月25日生，汉族，现住北京市朝阳区东三环北路3号楼1门502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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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C/ O0 n; E# ^: [- {( e/ |4 p) s委托代理人任彦，上海市华天成律师事务所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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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告王介良诉被告企业管理出版社、被告中国科技图书公司著作权纠纷一案，本院受理后，依法组成合议庭进行了审理。审理中，本院于2000年9月8日向被告 企业管理出版社发出了限期举证通知。根据被告企业管理出版社按照本院限期举证通知要求提供的有关证据，本院依法追加屈小伟为本案被告。2000年11月10日，原告王介良 向本院申请追加屈云波为本案被告并提供了屈云波的身份情况，本院经合议后予以准许。2000年12月6日，本院依法公开开庭进行了审理，原告王介良的委托代理人钱丽萍、李 志坤，被告企业管理出版社、被告屈云波、被告屈小伟的委托代理人任彦，被告中国科技图书公司的委托代理人董增祥到庭参加了诉讼。本案现已审理终结。

原告王介良诉称：原告于1989年编著出版了《行销工具书》上下册，目前已发行了四版。1999年7月，原告在被告中国科技图书公司处购得由被告屈云波主 编、被告企业管理出版社出版的《企划人实战手册》一书。原告经比对，《企划人实战手册》共计1,036页，其中25页抄袭了原告编著的《行销工具书》中的内容。原告曾于 1998年因被告企业管理出版社侵犯原告《行销工具书》著作权向本院起诉，本院已经作出了判决，并且被告企业管理出版社就侵权一事于1999年8月书面向原告致谦。《行销 工具书》系原告多年研究的结果，该书在东南亚乃至国际上有一定声誉，被告的侵权行为使原告精神受到严重伤害。据此，原告认为被告行为侵犯了原告的著作权，请求法院：(1) 判令四被告立即停止出版、销售《企划人实战手册》一书；(2)判令被告企业管理出版社、被告屈云波和被告屈小伟因侵犯原告著作权在《人民日报》、《解放日报》上公开赔礼道 歉，消除影响；(3)判令被告企业管理出版社、被告屈云波和被告屈小伟赔偿原告经济损失人民币14,700元；(4)判令被告企业管理出版社、被告屈云波和被告屈小伟赔偿 原告精神损失人民币15,500元；(5)案件受理费由四被告共同承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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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告企业管理出版社、被告屈云波和被告屈小伟辩称：对原告起诉被告侵犯著作权的事实没有异议。但客观上，主要是由于编者著作权观念不强，对著作权理解、认 识不够造成本案侵权。企业管理出版社主要是审查不严。主编不可能从每个字审查是否抄袭他人作品。出版合同是屈小伟以著作权人名义与出版社签订，屈小伟自愿承担本案侵权的法 律责任。被告愿意向原告赔礼道歉和赔偿相应的经济损失，对原告提出的过高的赔偿要求不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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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4 z# Z0 @5 P* U- N被告中国科技图书公司辩称：被告是一家有一定知名度的大型书店，每年销售的图书有上万册，我国法律没有规定书籍销售商要对销售书籍的著作权进行审查。被告 销售的图书按照现行的法律规定，主要是保证图书从正规出版社进货。被告从国家核定的企业管理出版社进货销售，主观上没有侵权过错。所以，被告中国科技图书公司不应当承担本 案任何侵权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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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院经审理查明：《行销工具书》上下册由原告王介良于1989年编著，由王介良出版社在台湾地区出版发行。《企划人实战手册》一书主编为被告屈云波，由被 告企业管理出版社出版发行，共印制10,000册，定价为人民币68元。《企划人实战手册》全书共计1,036页，其中有25页抄袭了原告王介良享有著作权的《行销工具 书》一书。被告企业管理出版社、被告屈云波和被告屈小伟对侵犯原告王介良《行销工具书》一书著作权的事实和抄袭数量无异议。

另查明：1998年1月19日，被告屈小伟作为甲方(著作权人)与被告企业管理出版社签订了图书出版协议书，授权被告企业管理出版社在大陆独家出版《企划 人实战手册》一书，基本稿酬为每千字40元。2000年11月7日，被告屈小伟出具经公证的声明书表明，其自愿承担《企划人实战手册》编著者应承担的法律责任。

+ p& Q5 T% g, U1 B) p( d当事人的主要争议焦点是：原告王介良要求的经济损失和精神损失费两项费用共计人民币30,200元是否有法律上的依据。

; I* ?, q2 k! o4 A' o6 Z# n$ L原告王介良认为，其经济损失人民币14,700元由两部分组成：一是被告抄袭部分版税5倍的经济赔偿计人民币10,200元，即10,000(册数)× 68(定价)=68,000×10%(版税率)＝6,800×3％(抄袭比例25÷1,034)＝2,040×5(倍数)＝10,200。二是原告的交通费等调查费计人民 币4,500元。原告王介良还要求被告企业管理出版社、被告屈云波和被告屈小伟赔偿精神损失费人民币15,50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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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V# o6 u& s3 @# j0 k  e被告企业管理出版社、被告屈云波和被告屈小伟主要质证意见是：原告在著作权侵权纠纷中要求赔偿精神损失费没有法律依据。原告王介良往返的飞机票都是英文， 而且其中一张日期看不清，原告律师在北京的调查住宿费过高，所以，被告对上述调查费用不予认可。原告按10％版税率计算版税，明显过高。原告计算抄袭比例(侵权页数除以总 页数)有误，不是3％，而是2.4％。原告要求版税5倍的赔偿标准没有法律依据，被告不能认可。

庭审时，原告明确表示要求法院按照版税的计算方法确定赔偿数额。

: c- O6 V! n$ o$ `: K% P! R; d! j本院认为：中国公民的著作权依法受我国法律保护。原告王介良系《行销工具书》上下册的著作权人，原告王介良对《行销工具书》上下册享有的著作权受法律保 护。由被告屈云波编著、被告屈小伟许可出版、被告企业管理出版社出版的《企划人实战手册》剽窃、抄袭了原告王介良享有著作权的《行销工具书》，抄袭页数占全书的2.4％， 严重侵犯了原告的著作权。被告企业管理出版社、被告屈云波和被告屈小伟应当承担停止侵权、赔偿损失和赔礼道歉的民事责任。被告屈云波作为《企划人实战手册》的主编，应当承 担剽窃、抄袭他人作品的侵权责任。被告企业管理出版社作为专业出版企业管理方面书籍的出版社，对出版书籍的著作权负有审查义务，对出版侵权书籍应承担民事责任。被告屈小伟 作为出版许可合同的许可方，在没有证明其受侵权作品作者委托签订该合同的情况下，应当承担出版侵权书籍的侵权责任，被告屈小伟自愿要求承担侵权责任不能因此免除被告屈云波 和被告企业管理出版社应当承担的相应民事责任。被告中国科技图书公司销售通过正当途径购进的书籍，没有侵犯他人著作权的故意，所以，其销售行为没有侵犯原告王介良的著作 权，但是，被告中国科技图书公司应当停止销售侵权书籍。鉴于本案系侵权诉讼，故原告王介良在其赔偿依据中请求按法定稿酬，最高的版税率10％计算版税，本院予以支持。被告 企业管理出版社、被告屈云波和被告屈小伟称10％的版税率未经协商，要求法院降低版税率的观点本院不予支持。原告王介良计算抄袭部分占侵权书籍总页数比例时有误，本院应予 纠正。原告王介良要求按最高版税率版税5倍的标准作为经济赔偿，未向本院提供法律依据，本院不予支持。但是，为加大制止知识产权侵权力度，公平保护著作权人的合法利益，本 院按原告应得版税2倍的标准确定为原告应得的获赔数额。原告王介良因他人侵犯著作权造成的精神损害，重在通过消除影响、赔礼道歉途径消除，同时，本院在将版税2倍作为经济 赔偿标准时，已经考虑到了原告的各种损害，因此，原告王介良要求的精神损失费本院不予支持。原告王介良主张为诉讼而支出的实际调查费用，并向本院提供了相关证据，对证据能 印证且确属合理的费用予以支持。考虑到侵权书籍的发行范围，为恰当地消除被告侵权造成的影响，被告企业管理出版社、被告屈云波和被告屈小伟应当在有关专业性报刊《新闻出版 报》上公开向原告王介良赔礼道歉。综上，依据《中华人民共和国著作权法》第四十六条第一项之规定，判决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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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6 f: ~; a$ P' Z一、被告企业管理出版社、被告中国科技图书公司、被告屈云波和被告屈小伟停止出版、销售《企划人实战手册》一书；

二、被告企业管理出版社、被告屈云波和被告屈小伟在本判决生效之日起三十日内在《新闻出版报》上公开向原告王介良赔礼道歉，消除影响(内容须经本院审 核)；

三、被告企业管理出版社、被告屈云波和被告屈小伟在本判决生效之日起十日内赔偿原告王介良各项经济损失共计人民币6,816元，并相互承担连带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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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d3 U* B, @$ m1 ]四、原告王介良其它诉讼请求不予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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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D: c; K, i; Y# p! j5 b案件受理费人民币1,218元，由原告王介良承担人民币471元,被告企业管理出版社、被告屈云波和被告屈小伟负担人民币747元。

如不服本判决，原告王介良可在判决书送达之日起三十日内，被告企业管理出版社、被告中国科技图书公司、被告屈云波和被告屈小伟可在判决书送达之日起十五日 内，向本院递交上诉状，并按对方当事人人数递交上诉状副本，上诉于上海市高级人民法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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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v" W* E0 s  Z* r$ V  审  判  长 陆卫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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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M; v1 H4 b; X4 r* p1 Q  代理审判员 王辰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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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代理审判员 吴登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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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 t8 j: p  二○○○年十二月二十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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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  记  员 何  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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