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事裁判书]被告人王考万、陈翠娟故意杀人一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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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告人王考万、陈翠娟故意杀人一案
——广东省佛山市中级人民法院(2003-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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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广东省佛山市中级人民法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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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2 u2 [: A1 c1 d. I    刑事附带民事判决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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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l+ R- g3 u+ G# w3 `- D2 c! P    （2002）佛刑初字第122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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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Q$ k# E, R; J9 W% f  b    公诉机关广东省佛山市人民检察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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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邓解清，男，1952年12月2日出生，湖南省宁远县人，汉族，农民，住(略)。系被害人邓雪丽之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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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委托代理人刘小万，湖南舜源华律师事务所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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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告人王万（花名王百万、“肥佬”），男，1960年3月25日出生于广东省海丰县，汉族，文化程度小学，无业，住(略)。因涉嫌犯故意杀人罪于2001年12月1日被刑事拘留，2002年1月7日被逮捕。现羁押于南海区看守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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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Q0 q- J. K. k6 N    辩护人张冰漫，广东商融律师事务所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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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Q5 t- E3 P. e! ?, T5 B7 M    被告人陈翠娟，女，1975年1月31日出生于广东省英德县，汉族，文化程度初中，三水德保房地产发展有限公司售楼部销售员，住(略)。因涉嫌犯故意杀人罪于2001年12月1日被刑事拘留，2002年1月7日被逮捕。现羁押于南海区看守所。



    指定辩护人梁立权，广东华法律师事务所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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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佛山市人民检察院以佛检刑诉字[2002]121号起诉书指控被告人王考万、陈翠娟犯故意杀人罪，于2002年8月20日向本院提起公诉。本院于当日立案，在诉讼过程中，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邓解清向本院提起附带民事诉讼。本院依法组成合议庭，于2002年9月5日公开开庭合并审理了本案。佛山市人民检察院指派代理检察员蔡元卉出庭支持公诉，附带民事原告人邓解清、委托代理人刘小万，被告人王考万及其辩护人张冰漫、被告人陈翠娟及其辩护人梁立权到庭参加诉讼。现已审理终结。



1 B; F# X% C' i3 B8 ^- n1 h% y    佛山市人民检察院指控，1996年11月25日下午2时许，被告人王考万、陈翠娟为逃避还邓雪丽的借款，将邓骗到南海区大沥镇永兴旅店208房，两人合力采用卡颈、木凳砸、衣架铁丝勒颈、捆手等手段将邓杀死，并藏尸床底，后逃离现场。以上事实，公诉机关提供了相应的证据，据此认为被告人王考万、陈翠娟的行为已触犯1979年《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一百三十二条的规定，构成故意杀人罪，提请本院依法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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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附事民事诉讼原告人邓解清以被告人王考万、陈翠娟的行为对其造成经济损失为由，要求二被告人赔偿以下经济损失：归还被抢的现金4800元、存折、BP机一台、欠款3500元；被抚养人生活费96000元、死亡补偿费80996元、丧葬费7004元、交通费3000元、住宿费3000元；精神抚慰金36万元。



    被告人王考万辩称其没有杀人的故意，其辩护人提出本案的犯意是被告人陈翠娟提出的，应对被告人王考万从轻处罚。被告人陈翠娟辩称其没有与王考万商量杀死被害人，只是想把被害人骗到大沥后偷她的钱，其辩护人提出被告人陈翠娟在本案中起次要作用，是从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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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被告人对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提出和赔偿请求均无异议，但表示没有赔偿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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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审理查明，1996年11月24日，被害人邓雪丽到三水市找被告人王考万、陈翠娟追还借款。为逃避归还邓雪丽的借款，次日下午陈翠娟以到大沥等王考万还钱为由，将邓雪丽骗至大沥永兴旅店，用他人身份证开房入住该店208房。随后，王考万也赶到208房，并与陈翠娟合力采用卡颈、木凳砸、衣架铁丝勒颈等手段将邓雪丽杀死。尔后，两被告人用衣架铁丝将邓的手脚捆绑并藏在床底，逃离现场。经法医鉴定，被害人邓雪丽系被他人用塑料包裹的铁丝勒颈致窒息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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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2 @9 u3 i9 B2 `( P7 p$ Y5 b    上述事实有公诉机关提供并经法庭质证、认证的以下证据予以证明：



& G/ h4 f: n" c    1、证人曹钏能的证言，证实1996年11月27日下午时许，其旅店的服务员“亚丽”告知在二搂208房打扫卫生时，在房内床底下发现一具女尸。其即打电话报警。并证实死者是在同月25日下午以施文波的名义登记入住的，同来的还有一个女青年。她们入住没多久，就有一个约40岁的男中年人上208房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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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证人施尚丽的证言，证实其于27日下午3时许在打扫208房时，发现在床底下有一具女尸，其就跑下楼告诉了老板娘曹钏能，老板娘就打电话报了案。当时红色西装衣服放在靠卫生间的床上，黄色手袋放在床头柜下面放拖鞋的格子里，不见电视机柜下的方凳。



3 t; ]0 C2 [! t) U2 Y    3、证人李群的证言，证实死者是于11月25日下午入住旅店的，入住时是二女一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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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n# a/ A& \% Z, R    4、证人邓解清的辨认笔录，证实死者是其女儿邓雪丽。其还证实邓雪丽从1993年开始到广东打工。



2 j2 ]* g! l# u6 z    5、被告人陈翠娟、王考万的辨认笔录，证实案发现场是在大沥的永兴旅店208房间，杀害被害人的具体位置是在房内两张床铺的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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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现场勘察笔录、图和照片，证实案发的中心现场位于大沥永平路32号永兴旅馆二楼208房内；死者颈部被一条蓝色电线绕勒一圈，手腕被红色电线捆绑并挂在支撑床板的方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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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法医鉴定书，证实死者是被他人用塑料包裹的铁丝勒颈致窒息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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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证人叶乔生的证言，证实1997年王考万曾告诉他在1996年与陈翠娟在大沥的一旅店内将一名外省女子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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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证人林晓晖的证言，证实1996年5月份左右。其在桂城“肥牛”吃火锅时，认识了一个“小姐”叫邓丽萍，之后有过电话联系。同年11月5日下午，邓曾传呼其，没有与她见面，后来一直没有再联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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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 ^1 K5 E/ ^* t8 d" a6 v    10、证人丁沛辉的证言，证实1996年8月份左右，其在桂城“肥牛”火锅城吃饭时，叫了一个名叫邓丽萍的女子陪吃，后与邓丽萍有联系，同年11月25日下午，邓曾传呼其。26日后其传呼她，但一直没有复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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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证人施文波的证言，证实其在1996年期间没有到过广东，其身份证也未借过给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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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R! }2 H9 R: f& j. Y    12、被告人王考万供述，证实案发前约20天，陈翠娟对其说借了阿萍（即邓雪丽）的3000——4000元。案发前一天，陈翠娟带阿萍到其三水的住处，问其是否有钱帮她还给阿萍，其没有答应。当晚，陈翠娟提出杀死阿萍，其不同意。第二天，陈翠娟对其说，在阿萍面前说让其去借钱，她和阿萍先去大沥开房等，到时候再传呼其，后一起在旅店杀死她。当天下午，陈翠娟和阿萍到大沥永兴旅店开好房后，就传呼其，并告知房号。其到旅店后进了房，见阿萍走出洗手间，其先动手，从后面用右手卡住阿萍的颈，左手抓住她的左手，陈翠娟同时扑过来抓住她的双脚。其手指被阿萍咬了一下，其松了一下，阿萍即喊救命，其又卡住她的颈，陈见状，拿起房间的一张木凳，往阿萍的头顶打去。阿萍还在挣扎，但力量明显减弱了很多，其把阿萍顺势推倒在地，又拿起木凳击向阿萍的头部。接着，陈翠娟用力捂住阿萍的鼻子，慢慢地，阿萍的呼吸停止了。其与陈翠娟合力将阿萍的尸体放进床垫下的床架里，清理现场后，离开现场。其还供述，“杀死阿萍的目的是陈翠娟不用还阿萍的债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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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Y9 L. Z* F! J/ I    13、被告人陈翠娟的供述，证实1996年11月，王考万叫其帮借钱，其向阿萍借了3500元，并与阿萍一起将钱拿到三水交给王考万，案发的前一天，阿萍到三水找其和王考万追钱，当晚在王考万处住宿。阿萍去洗澡时，王考万对其说，他们一起到大沥，让其和阿萍去银行取钱，接着开间房等他，如有机会就传呼他，他就上房间，趁机取回上一次借款的借据和阿萍随身携带的钱。第二天，其与阿萍到大沥后先去银行取了钱，后到旅店开了房，并将房号告知王考万。王考万到房间后，阿萍从洗手间出来，王将阿萍摔倒在地上，并用双手按住阿萍的脖子，其见阿萍的双脚在乱蹬，于是按住她的双脚。阿萍喊救命，王考万就用手捂住她的嘴，王被咬伤右手食指，便松了手。阿萍准备喊救命时，王考万就叫其拿一张木凳给他。于是其就拿了木凳给他，他拿起木凳用力向阿萍的头部后枕砸去，阿萍昏倒在地上，王考万再抓住阿萍的头发向地面撞击，后又叫其拿衣架给他。其将衣架给他之后，他即拆开衣架勒住阿萍的脖子致窒息。王考万叫其帮忙将床垫翻开，绑住阿萍的手脚后，将尸体抬进床架上，再把床垫盖好。在清理现场后，离开现场。其还供述，“杀死阿萍的目的，主要是想拿回借条不用还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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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w, `5 s/ y7 k$ H6 t0 a    另查明，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出生于1952年12月2日。被告人王考万、陈翠娟故意杀死邓雪丽的行为给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造成的经济损失有：死亡补偿费22550.1元，丧葬费1200元，共计人民币23750.1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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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_  T+ @5 I. B9 \5 G; L5 z    认定上述事实的根据有：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提供的户口证明，证实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邓解清的出生日期，和被害人邓雪丽是父女关系。



: ^5 M' e$ [1 }. I/ s, J9 s    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要求两被告人赔偿被抢的现金人民币4800元以及欠款3500元，除了被告人陈翠娟的供述外没有提他证据相印证，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也没有提供相应的证据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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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T3 _7 A  B# y    本院认为，被告人王考万、陈翠娟为逃避债务，故意非法剥夺他人生命，致一人死亡， 其行为均已触犯1979年《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一百三十二条的规定，构成故意杀人罪，公诉机关指控两被告人犯故意杀人罪罪名成立。被告人王考万、陈翠娟在本案中共同预谋、共同实施杀害被害人的行为，所起作用是一样的，所以被告人陈翠娟的辩护人提出陈在本案中是从犯的意见不予采纳。被告人王考万、陈翠娟的行为给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邓解清造成一定的经济损失，对于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邓解清要求赔偿死亡补偿费、丧葬费的诉讼请求应予支持，但超出法律规定的数额不予支持。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要求赔偿交通费、住宿费，但没有提供凭证，要求赔偿赡养，但没有提供其已丧失劳动能力的证明，要求赔偿被抢的现金、存折、BP机、欠款没有相应的证据证实，以及精神抚慰金不属于附带民事诉讼受理范围，故对上述请求均不予支持。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十条、1979年《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一百三十二条、第五十三条第一款，《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通则》第一百一十九条、第一百三十条的规定，判决如下：



    一、被告人王考万犯故意杀人罪，判处死刑，剥夺政治终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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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被告人陈翠娟犯故意杀人罪，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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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5 f0 j2 K6 u4 W- L    三、被告人王考万、陈翠娟赔偿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邓解清经济损失人民币23750.1元。限在判决生效后十日内会清。两被告人互负连带赔偿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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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不服本判决，可在接到判决书之日起十日内，通过本院或者直接向广东省高级人民法院提出上诉。书面上诉的，应当提交上诉状正本一份，副本二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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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0 u0 g3 l$ S9 i  a1 T4 j3 H, w    审    判   长 吕义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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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民陪审员 王    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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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00三年一月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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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    记   员 徐艳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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