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修正案中自由的含义(译文)

　　第一修正案中自由的含义(from mass media law, 1996)
    过去200年中为定义表达自由所做的斗争牵涉到很多问题。但是其中有三个主题是这一斗争的核心所在：国家限制评论和其他口头或书面形式的对政府的攻击；国家运用税收审查出版界的权力；政府禁止刊登其认为有害的思想或信息的权力。
    本章将对这些经典的斗争作一一考查。
    煽动性的诽谤/批评政府的权利
    民主的本质是公民参与治理过程。在其最基本的层面上，这种参与涉及通过选举程序选举国家、州以及地方各级地方政府领袖。大众参与也包括对政府和公共官员的考查以判断其是否适宜服务于人民。
    讨论、批评和建议在政府和民选领袖的有序更迭中起着作用。因而，言论和出版权利内在地存在于一个由民选规则统治的国家。
    无论1790年定义的自由表达的权利是否包括批评政府的宽泛权利，这一类型的政治性言论已成为第一修正案之现代理解的核心要素。
    评论、批评、反对政府的权利，号召变革政府的权利——这一切关于言论和出版自由的维度是今天我们的政治哲学的核心。但情况也不总是这样。即使在今天，当我们需判断一个人在批评和反对政府方面可以走多远时，我们有时仍不免困惑。可以宣扬用武力或暴力改变政府吗？公民可以运用民主制的核心——言论自由——来宣扬废弃民主、建立一个拒斥言论和出版自由的压制型国家吗？谙熟美国过去200年历史的美国人会知道这些问题不仅仅是学术问题。有关第一修正案的最激烈的斗争正是围绕着以下问题的。
    1735约翰.彼得.曾格*的无罪判决
    1791第一修正案正式通过
    1798异己与煽动法案
    1917间谍法案
    1918诽谤法案
    1919确立“明显而现实的危险标准”
    1927布兰代斯(Brandeis)在“惠特尼诉加利福尼亚”（Whitney v. California）一案中提出的煽动标准
    1940史密斯法案正式通过
    1951史密斯法案得以宪法性地适用
    1957史密斯法案的范围大幅度收缩
    1969勃兰登堡诉俄亥俄州（Brandenburg v. Ohio）一案中的煽动标准对有关煽动的诉讼作了实质性约束
    侨民与煽动法案
    当美国第一次审查保护表达自由的决议时，这个国家尚不足10年历史。以约翰.亚当斯总统为代表的联邦党人和以托马斯.杰弗逊为代表的共和党人之间的紧张对立,以及对在法国大革命中日益增长的暴力倾向会很快传播到美国的恐惧导致了联邦党人主导的国会制定了一系列高度压制性的措施，即1798侨民与煽动法案 。三个法律是针对侨民的，它们延长了欲取得归化资格需在美国定居的期限，赋予总统对那些不具公民权而定居于美国的居民实施拘留和驱逐的极大权力。煽动法禁止出版针对美国政府、国会和总统的不实的、诽谤的和恶意的刊物。
    新法也惩罚那些试图挑起或推动抵制联邦法律的人。法律规定对这些人处以2000美圆的罚金和2年的刑期。煽动法案直接针对杰弗逊主义的报纸。这些报纸大多从未停息对亚当斯总统及其政府的攻击。
    煽动法案牵涉到15起诉讼，这听起来不多，但其中有8份杰弗逊主义的报纸的18位编者被起诉。想一想，多么不寻常：这些报纸包括《纽约时报》、《华盛顿邮报》、《迈阿密先驱报》和《芝加哥论坛报》的编者都遭到了诽谤的指控。其中也有一名共和党的国会议员，马修.里昂(Matthew Lyon)。
    这些法律非但没能阻止异议（dissent），反而成功地在亚当斯总统的支持者之间造成分歧（dissension）。许多人认为亚当斯1800年未能获得连任多半因为公众对他试图阻止批评心怀不满。这些法律的合宪性从未在全体最高法院大法官之前得以审查，但其中三位法官在巡回法院任上审理过煽动法案案件。这三位法官支持这一法案的合宪性。煽动法案于1801年废止。托马斯.杰弗逊总统赦免了所有被指控违反此法案的人，国会返还了大部分的罚金。这是美国第一个和平时期的煽动法案，它如此臭名昭著，以至到1940年才颁布了第二个和平时期的煽动法案。
    直到19世纪末政治异议问题才引起全国性的讨论。此时千千万万的美国人开始明白民主和资本主义并不会带领他们走向美国诞生伊始所许诺的繁荣。新工业社会的进展速度把许多美国人抛在后面并造成他们的不幸。人们于是开始在政治运动（例如那些被大多数人认为是在美国之外的国家主流社会的社会主义和无政府主义）寻求安慰和变革。19世纪晚期的劳工动乱经常变得暴力化；根本性的抗议变得血腥。麦金利总统于1901年被暗杀。数以百万计的美国人对革命心怀恐惧。各州和城市通过了几百项法律试图限制这种政治上的异议。欧洲于1914年爆发了战争；美国在三年后卷入。这把美国推向了边缘，使得美国对政治异议和针对政府和经济制度的批评所持的某种程度上的宽容消失殆尽。各州和联邦政府都对那些批评和建议进行根本性变革的人实施惩罚。（待续）
                 【写作年份】2002【学科类别】宪法->外国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