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佛惨案实录

　　（一）车厢内发现58具尸体
    英国港口城市多佛，2000年6月18日。凌晨时分的多佛仍旧是热闹非凡，过往多佛海关的车辆络绎不绝。
    海关人员在检查一部车的相关证件时，发现该车辆的户主＿＿＿某一公司的名字很陌生，于是例行检查。警察将该车的后箱打开，瞬间，一股恶臭扑鼻而来，一幕惨不忍睹的景象出现在人们的眼前。车箱内叠放着几十个人，显然，这些人已不省人事。警察立即采取抢救措施，可结果发现除两人侥幸生存外，其余58人已经全部死亡，其中54人为男，4人为女。
    这是一部运载西红柿的冷藏卡，车主是荷兰人。卡车是从荷兰鹿特丹出发由海运抵英的。
    警方当场拘捕了卡车司机。
    （二）初步调查
    本事件引起英国当局的高度重视。有关情况通过英国“国家犯罪（调查）组”传给了国际刑警组织。在国际刑警组织的协调下，一场多国之间的协作战斗全面打响。
    在多佛港的桥头或岸边，总能看到几个形迹可疑的男子，他们或在手中拿着一张报纸，佯装读报；或者倚着桥栏杆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仰望着天空或低头看着远处的大海。在一名知情者的指点下，身着便装的英国警察来到了附近进行暗中观察，观察发现在货车的不远处总有人站立在一旁。知情者称，那些看上去似乎在等人的都是小蛇头。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等待货车司机，并设法与他们搭讪。假如，双方就此达到利益上的一致，那么货车的后门会突然打开，一些不知从何处冒出的非法移民便会如迅雷不及掩耳般钻进货车后面。
    再往远处看，在海上飘浮着的小船可能就躲藏着那些来自其它国家的非法移民。一个手势或者一个电话，这些小船会立即靠岸，将非法移民送上车，然后再带往英国。当然，这些只是一些“小敲小打的行为”，最少带2或3人进关入境，最多也不会超过5人，否则目标会很大，容易被发现。而那些组织几十人偷渡的蛇头则另有高招。
    经警方调查，这批偷渡者共有68人，在登上卡车时由于人太多了，实在装不下，其中的8个人便放弃了，他们当时还因此而狠命诅咒埋怨，没想到却捡回了性命。这8人得到惨案消息后，其中1人已向家里打电话报平安。
    比利时安特卫普省的居民听到这一惨案后非常震惊，他们说他们还清楚地记得电视上报道的这批偷渡者上火车离开比利时前向比利时挥手告别微笑着的样子。
    英国华侨纷纷前往多佛认领亲人。一名姓陈的华侨通过福建长乐亲戚寄来的照片在太平间认领了他的19岁的表妹。据悉，这名女孩花了2万1千美元从中国出发，历经了俄罗斯、捷克斯洛伐克直到西欧。
    在开展调查的同时，警方与有关方面对58具尸体进行了检验。根据尸检结果表明，死者多为20岁上下的青年人，遇难者死于呼吸衰竭。同时，在医院的协助下，抓紧时机从幸存者口中了解情况。
    （三）发现嫌疑犯
    在英国，由“国家犯罪（调查）组”全面负责本案，领头的探长便是以破获英国著名的杀人狂特大案而出名的肯特郡警督丹尼丝·麦克古金，并且与英国的情报、海关、移民部门及欧洲各国相关部门紧密协作。丹尼丝呼吁遇难者在英国的亲属不论是否是合法公民都应该勇敢地站出来，向警方提供线索。英国警方声称，本案的突破口就在两名死里逃生的偷渡客的身上。两名幸存者目前已经被警方从医院转移到一处秘密地点，严加保护起来。
    当地时间6月19日，荷兰的办案小组初步搞清楚了那名荷兰司机的名字叫佩里·沃克，32岁，居住在荷兰鹿特丹市。与此同时，荷兰警方在国内还成立了另一个由谋杀与欺骗破案专家组成的小组在荷兰全国范围内进行大规模的侦破工作。
    当英国和荷兰警方循着报关单上“万德斯皮克公司”的地址和电话号码一路查将过去之后才发现，这是一家上周刚刚在鹿特丹注册的假公司！犯罪嫌疑人盗用了荷兰阿姆斯特丹万德斯皮克家庭成员的名字，用这一家人的儿子AF·万德斯皮克的名字注册了一家假的运输公司。对此，万德斯皮克一家感到万分震惊。
    荷兰警方在进一步的核查后发现，犯罪嫌疑人是用手机向鹿特丹商务部注册这家公司的，所用的手机号跟万德斯皮克家的手机号除了两位数字外几乎一样！而这部注册公司用的手机现在已经停止使用。这一切证明犯罪分子显然是精心策划这起偷渡事件的。
    不过，让荷兰警方感到可疑的是，AF本人神秘失踪。为此，荷兰警方搜查了位于鹿特丹工薪阶层区内的三幢公寓，逮捕了第二名嫌疑犯＿＿＿24岁的卡车车主万德斯皮克。经查，此案与万德斯皮克家有牵连，于是第二天又将52岁的老AF逮捕。
    随着调查的不断深入，警方还发现，在多佛港遇难的58名非法偷渡者在两个月之前先去了比利时。但比利时在逮捕他们之后又把他们放走，让他们离开比利时。比利时内务部已经证明，有60多名偷渡者曾在4月非法进入比利时，当局曾对他们实行短暂拘留。这些人被录下指纹，并被告知，不得进入无需护照的欧盟申根地区。英国没有签署申根协定。
    21日，英国警方也逮捕了两名犯罪嫌疑人＿＿＿居住在伦敦的一对中国夫妇。（四）幸存者讲述死亡之旅
    6月21日，英国诸多媒体都披露了大难不死的两名偷渡客通过中文翻译向医院医生讲述的可怕的死亡经历。
    19日当天，鹿特丹当地的气温高达32℃。卡车开出后不久，车厢里的空调制冷系统突然停了，先是有人中暑，感觉虚弱，出汗不已，接着就有人昏迷了过去。过了没多久，许多人开始中暑，有些人的体温超过43℃，呼吸越来越困难，多数人都瘫倒在地，昏迷不醒。身体稍强壮一点的人开始疯狂地拍打着车厢暗门，高声呼救，希望能引起司机的注意，停车把他们放出来。然而，他们根本不知道，由于整节车厢密封性能极好，所以驾驶室里的司机根本不可能听到他们的拍打声和呼救声，许多人就在呼救拍打声中失去了知觉，慢慢地倒地死去。在伸手不见五指的车厢里，两个命大的偷渡者挣扎着踏着同伴们的尸体向门边挤去，那里有惟一的一丝空气！当车门最后被打开的一刹那，他们俩有一种“天使从天堂来救我们了”的感觉。他们还告诉翻译：“十辈子也不想偷渡了！”
    他们还向荷兰警方透露：有“一只白人的手”将集装箱车的通风管关掉，导致同车的58名中国偷渡客窒息死亡。
    生还者对警方说，他们由中国的福建省出发，前往英国的多佛港，在偷渡过程中，多是中国蛇头负责，但有时由白人运送他们。
    几乎与此同时，至少有三名在伦敦的遇难者亲属先后与伦敦华裔律师汤华洛(音)进行联系。尽管这三名遇难者亲属由于自己也是非法移民，担心出面后会遭到英国执法部门遣送回国，但他们还是向汤律师透露了这些不幸的偷渡者遇难前的部分情况：今年1月偷渡到英国的20岁的中国人陈洋(音)打电话给汤律师说，他断定他的侄子、19岁的陈林(音)肯定在遇难者之列。陈林的父母为了能让儿子偷渡到英国，先后借了21000美元交给蛇头。今年2月，陈林从国内起程。他和其他的偷渡者先是到了俄罗斯，然后步行几天几夜翻山越岭穿越捷克山区，最后总算平安潜入荷兰。在担惊受怕、艰苦万分的偷渡途中，陈林常常打电话给先期到达英国的亲戚，告诉他们自己已经到了哪里。陈林还透露说：偷渡客一行一路上还由全副武装的“蛇头”押送。陈洋说：“我是18日接到他从荷兰打来的最后一个电话。他告诉我说，他们一行将于当天夜里抵达英国……但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听到他的音讯！我现在只想告诉那些梦想到国外发财的人：永远都不能再干偷渡的事了。”
    （五）初步弄清团伙与死者情况
    截止6月22日，在各国警方的协作下，已抓获犯罪嫌疑人5名。这5位是：卡车司机佩里·沃克；车主万德斯皮克；车主之父老万德斯皮克；中国人厨师易友和翻译郭英。
    通过调查与审讯所获情况，经综合分析，警方已初步弄清了偷渡团伙与死者的情况。这个偷渡团伙成员遍布世界各地，他们分别来自英国、荷兰、比利时、捷克、土耳其、俄罗斯、中国等国家。这些团伙成员也就是我们平常所说的“蛇头”在偷渡活动中扮演着不同的角色，起着不同的作用。低级“蛇头”负责在有关的地区物色偷渡客，中级“蛇头”负责接收低级“蛇头”交给的偷渡客，等接纳到一定的量后再转给高级“蛇头”。在高级“蛇头”之上还有“头目”，这些头目负责指挥、协调、管理、通关及偷渡费的收取与开支等事项。另外在这个团伙里还有一些临时雇来的“帮手”。正是由这种种的人构成了一个纵横交错、错综复杂的庞大偷渡网络，而偷渡团伙的成员就是在这样的网络里四处穿梭，实施贩卖人口的勾当。
    至22日，警方已捕获的5个人是这个偷渡犯罪团伙的重要角色。佩里·沃克多次参与了由首脑召集的走私中国偷渡客的研讨会，是他关闭了车内的通风器，并负责开车；易友与郭英是负责翻译的；而车主万德斯皮克父子则是因为欠了黑邦的赌债而挺而走险，主动当上了帮凶，干起了贩卖人口的勾当。
    58名死者及2名幸存者均来自福建。他们于2000年2月从福建出发前往俄罗斯，之后步行几天几夜穿越捷克山区，4月份到达比利时。在比利时期间曾被比利时当局拘留，后又被释放，并于6月抵达荷兰鹿特丹，在鹿特丹他们由人安排进了一部冷藏大卡车的车厢，准备前往英国多佛港实现偷渡梦想。
    （六）公安部与福建当局联合行动
    北京时间6月23日，英国当局将部分基因样本送抵中国公安部。同日，公安部派出专案组进驻福建。在福建警方的配合下，专案组深入福清、长乐等地，挨家挨户走访以确定58名死者的身份。同时，福建警方也成立专案组，负责侦查多佛惨案，捕捉参与惨案的相关“蛇头”。
    福建当局24日还作出决定，需要的时候派省政府一位副秘书长及有关部门负责人前往英国，协助辨认死者身份，协助处理善后工作。
    6月26日，福建省派出的警事小组抵达英国协助辨认多佛惨案死者身份。（七）深入调查主犯落网
    英、荷、比警方在国际刑警组织的的协调下，通过深入调查，终于查清了多佛案件主要犯罪嫌疑人的情况，并于6月27日将其中7人拘捕。这7人主要来自荷兰的阿姆斯特丹，他们多是多佛偷渡案件的组织者。另外还有数名主要犯罪嫌疑人还在潜逃中。
    （八）英国警官抵闽调查
    9月5日，三名英国警官和一名翻译抵达北京，6日他们前往福建确认死者身份。英国警察此行的目的是希望能获取更多资料，以便核实死者身份。领队麦古肯警官表示，“中国警方为我们检测一些可能是遇害者家属的DNA做了很多工作，我们对此行成功抱有很大希望”。
    在福建期间，三名英国探员深入福清、长乐等地，与部分遇难者的家人见面，并抽取死者家人及亲戚的DNA。
    至当地时间9月19日，英国警方通过DNA鉴定等科学技术手段已核实了死于多佛港口58名中国偷渡客的身份。这些死者大多来自福建省的四个县市，年龄在16至43岁之间。同时，还发现该批偷渡客，携带了不同国家的货币，包括美元和德国马克。部分死者死前还曾拿货车上的西红柿吃，蛇头也提供了瓶装水给他们。
    （九）起诉多佛惨案疑犯
    9月29日，荷兰鹿特丹一家法庭就英国多佛港58名中国偷渡客死亡的案件正式起诉5名荷兰人。被起诉的5名男子都是鹿特丹居民，他们被控以偷运非法移民、参与犯罪集团等罪名。其中两人还被控误杀罪。荷兰有关方面指控他们没有确保偷渡客得到足够的氧气供应。案件中的荷兰籍卡车司机已经在英国被控以58项误杀罪。荷兰法庭说，对5名荷兰人所提出的控罪是暂时的，因为调查工作还没有完成。法庭已经把审讯延迟到12月中旬，以便检控人员有更多时间查问证人。荷兰警方相信偷运遇害的58名中国非法移民的犯罪集团是由土耳其人、英国人和华裔人士操纵的。
    （十）擒获偷渡团伙首脑
    据同案犯交代：36岁的土耳其裔荷兰人GURSEL是偷渡犯罪团伙的老大。自多佛惨案发生后，GURSEL就消失了。为了能早日捕获GUESRL，2000年6月荷警方便成立了二十人的专案小组，最初将视点放在欧洲范围之内，直到年底才把重点缩小到荷兰境内。据悉，GURSEL从2000年6月份起，住在荷兰BRABAND省的小镇OSS的一间房子内，OSS有很多土耳其的侨民，房东很可能不知他的真实背景。2001年1月22日晚八时左右，荷警方在其丝豪没有准备的情况下，将其逮捕。当时他正在一间土耳其人开的酒吧和几个土耳其人打牌。2000年12月8日，GURSEL在OSS用手提电话打给正在被警方审讯的37岁中国女蛇头K，这个电话成了警方逮捕他的重要线索，通过荷兰移动电话服务中心的显示，GURSEL住在荷兰小镇OSS。
    １月２７日电，参与多佛偷渡案的蛇头陈孝空也在福建连江被边防抓获。
    （十一）多佛惨案58名偷渡者遗体运抵福州
    1月19日凌晨3时25分，运载多佛惨案58名中国偷渡人员遗体的中国东方航空公司专机缓缓降落福州机场。前来福州机场协调相关事务的福州市有关负责人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表示，福建省和福州市有关部门将按照中国有关法律规定并在充分尊重死者家属意见的基础上，协助家属进行后事处理。
    19日凌晨4时15分，40辆运尸卡车把多佛惨案５８名中国偷渡人员遗体从福州机场运往福州各乡镇，由死者亲属认领，就地安葬。
    这58名偷渡客中，有28名来自福清，23名来自长乐，福州、平潭、马尾、罗源各1人，另有3具尸体无人认领......
    （十二）审判
    2001年2月26日开始，在英多佛港不远的梅德斯顿法庭，英方对多佛惨案的相关案犯进行审理。
    英国检察官指出，32岁的荷兰鹿特丹人佩利·沃克为了避免中国偷渡客发出的声音引起英国海关人员注意，上路后不久即关闭了车上唯一的通风管，这一举动直接导致58名偷渡客窒息而死。沃克被指控58项过失杀人、偷运人蛇以及协助他人非法进入英国等罪名。
    检察官称：“在通往磁尔布鲁克的路上，通气管是开着的，但在卡车装上轮渡后，沃克关闭了通气管，这决定了58名中国偷渡客的命运。这是车上唯一的通风装置，他这样做的原因是防止海关人员或轮渡人员听到车里的噪音。在随后5个小时的旅程中，沃克没有作出任何努力询问偷渡客的情况，也没有打开通气管。与此相反，他去吃了一顿饭，还到轮渡上一层船舱看了一至两部电影。”
    另一被告是华裔女子，其名字译音是郭英(GuoYing)，她被指控串谋协助非法移民。郭英受雇于偷渡集团充当翻译及联系人，在中国偷渡客到荷兰时负责接待他们。在死亡的58人中，有一半人身上都带着郭英的联系电话。
    在英方对多佛惨案的相关案犯进行审判的同时，涉嫌英国多佛港58名非法移民死亡案的9名疑犯3月5日也在荷兰鹿特丹出庭受审。
    9名疑犯中有6名为荷兰人，3名为土耳其人。他们分别被指控犯有杀人罪和协助杀人罪，以及非法走私人口、伪造旅行证件和组织犯罪集团等罪行。
    该9人同属于一个名为“灰狼”的黑社会组织，该组织的头领叫GURSEL。
    公诉人称：该组织自1997年12月开始从事非法人口走私活动，走私路线是从荷兰经由比利时最后到英国。据调查，该集团人口走私活动涉及的非法移民数量至少有130人。2000年6月，英国多佛港58名非法移民死亡案发，该集团罪行败露。
   
    ［评论］
    58名同胞命丧他乡，他们的死究竟算是什么，借用太史公司马迁的话，是“重于泰山”抑或“轻于鸿毛”？也许任何一种判断都是多余的。面对他们的死亡，人们的心中只能陡生一种无以名状的酸楚，面对死者家人的悲恸，人们只能带着一种呆滞的神情注视着。似乎他们是偷偷地去，静静地回，除了给家人留下痛苦、在山头上增加一些土堆外，再没有给世人留下什么。
    也许我们只能这样去评价他们的死，但这起死亡事件却不同寻常。多佛惨案惊醒了许许多多、各式各样的团体和个人。这次事件似乎头一次使欧盟有所考虑﹕西欧各国签署的一九五一年日内瓦难民收容条约﹐本来旨在维护人权﹐通用至二十一世纪的今日﹐是否有更改的必要﹖这桩惨剧﹐给葡萄牙举行的欧盟首脑峰会﹐染上一片服丧之色﹐欧委会承认“我们有责任”，并表示要加大打击非法移民的力度。它给那些总是带着有色眼镜看待移民问题的政客们敲了一记闷棍；也使全世界人民进一步认清了非法移民问题；它还给那些存有偷渡之心的人起了一个很好的警示之用......
    对于生活在遇难同胞周围的福建人，更应通过这起惨案思考一些问题。我们不能对偷渡问题持中立、迁就的态度，更不能为偷渡带来的一时“繁荣”而沾沾自喜，我们应清醒地认识到：偷渡是一种有辱国人，有伤国格，严重伤害民族尊严的行为，对待偷渡只能打击，决不可怙息迁就。
    为此，我们就有必要去研究这种行为。应深入去探究偷渡的原因，去探讨对付这种行为的方法、对策......
    最后，我们借用一位中国留学生的话来结束评论：死者已矣。也许更重要的是我们能从这件事反思开去，关于生命的价值与尊严，关于中国人的生存与发展，特别是关于中国的前途与未来。
    留在中国吧，虽然她还很不完美，有许多急待完善的地方，但她是我们共同的母亲，“儿不嫌母丑”，如果我们都厌弃她，谁又会为她的明天着急呢？
    留在中国吧，虽然她还并不富裕，有许多急待救助的穷人，但她是我们生息的家园，如果我们都失望了，谁还会为她的强大尽力呢？
    留在中国吧，她正在经历着伟大的复兴，她正在成长为潜在的巨人，这么难得的建功立业良机，既富强中国，更有益于个人，我们为什么要错过呢？
   
    【出处】
　　《福建公安高等专科学校学报》2001年第2期。【写作年份】2001【学科类别】刑法->犯罪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