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案能手”8年深挖刑案千余起

图为申小勇在提审犯罪嫌疑人。
　　在杭州看守所民警、连续三年获得“全国深挖犯罪能手”称号的申小勇看来，犯罪嫌疑人的一句话、一个眼神、一个反常的举动，都是破案的线索
申小勇这辈子似乎和破案结下了不解之缘。八年前，他卸下十几年刑警生涯中直面犯罪分子时风与火的激情，成为浙江省杭州铁路公安处看守所民警；八年间，他以缜密的思维、准确的判断和细致的关怀，洞悉并安抚在押人员孤寂的内心，挖掘出一桩又一桩被隐瞒和埋藏在内心深处的刑事案件；八年来，他破获各类刑事案件1200余起，其中重特大刑事案件740余起，抓获犯罪嫌疑人80余名，缴获赃物赃款计人民币150万余元，连续三年被公安部授予“全国深挖犯罪能手”荣誉称号，成为整个铁路公安系统惟一获此殊荣的民警。

　　解放鞋揪出“蜘蛛大盗”
高大壮实的申小勇有着北方人的血统，聊起天来滔滔不绝，可在杭州土生土长的他，又有着南方人特有的细腻。他自己说：“我喜欢观察一些别人不感兴趣的东西，从一些细小的事情中发现线索。”

2005年3月，涉嫌撬窗入室盗窃的杨某和周某被送到看守所，申小勇例行巡视检查他们随身带来的物品。一双并不起眼的解放鞋引起了申小勇的注意：鞋底的前部高度磨损，后跟却像新的一样，和普通人穿鞋习惯完全相反。这一反常的地方，让申小勇找到了突破口：只有长期攀爬才造成如此怪异的鞋底。于是，他以磨损的解放鞋为突破口，一方面与两名犯罪嫌疑人深入谈话，进行重点攻坚。另一方面，他迅速与两人待过的几个地区的警方联系。事后，福建厦门警方来电话说：厦门市思明区、集美两地发生多起攀爬高层建筑落水管盗窃案。至此，案情明朗，两名犯罪嫌疑人被迫交代了在厦门利用攀爬落水管道等作案手法进入高层住宅实施盗窃，作案10余起，案值8万余元的事实。“一双解放鞋揪出‘蜘蛛大盗’”的案例被作为狱侦精品案例收录进了铁道部公安局主编的《狱侦案例汇编》。

让冷酷凶手现出原形
申小勇常常享受着破案的快乐。他说的每一起案子，在外行人听来都是一个离奇曲折的故事，甚至有些令人猜不透，可他总能有这样那样的本事洞悉看守所在押人员的内心世界，让邪恶在他面前现形，良知在他面前苏醒。

21岁的李原是因盗窃铁路运输物资被送进看守所，见面的第一眼，申小勇就发现了李原的身上有一股野性和杀气，直觉告诉他可能还有案底。于是他每次提审李原时不说大道理，而是一起拉家常，聊情感，从心底感化他；同时，他又不忘用激将法：“李原，你怎么像女人，扭扭捏捏的。”最后，申小勇用上了“故意冷落”法。3天后，李原主动找到申小勇，“扑通”跪在了地上，“申警官，你以理服人，我从心底敬佩你。我彻底交代。”

申小勇并不意外，他明白，李原的心理防线已经彻底崩溃。可谁也没有想到，在李原交代2001年在山西榆次打工时，一时激愤用菜刀杀死了工厂门口小店的女老板的犯罪事实后，李原又供认两年前在河北曲阳境内的一场械斗中，将一人打死。然而，细心的申小勇并没有完全相信。于是，他亲自跑到了河北发案现场，发现尽管案件的地点、时间都对上号了，可依然有许多细节不符。面对申小勇真诚和善意的关怀，李原涕泪交流，只得承认：因为那时的他已心灰意冷，为求速死，便将打工时听说的这起案件套在自己身上。最终，李原被山西当地法院判处死缓。

用真情融化孤寂的心
在看守所里，许多在押人员都喜欢和申警官聊天。虽然工作的对象是犯罪嫌疑人，但申小勇从不歧视他们，而是坚持用心交流，用情感化，从来不乱许承诺。也正因如此，许多在押人员感动于他的严管深教和真情关怀，都愿意将自己没有“吐清”的余罪和掌握他人的罪行告诉申小勇。因涉嫌麻醉抢劫羁押在看守所的犯罪嫌疑人蒋庆到案后拒不认罪，批捕后更是沉默不语，对抗情绪非常强烈。申小勇介入工作后，细致调查后了解到蒋庆自小父母离异，一直在外漂泊，认为世上没一个好人。于是申小勇天天找其谈话，唠家常，絮感情，藉此拉近距离。蒋庆嘴里生了口疮，申小勇特地买来水果；天冷了，申小勇特意从家里送来衣被……水滴石穿，真情终于感化了顽石。蒋庆如实交代罪行后，发自内心地说了一句话：“这世界还是有好人，申管教就是好人。”

申小勇用真心与嫌疑人交往，许多人释放后还经常来信来电与他交流，提供各类线索。嫌犯李成在押初期，因为是文盲，背不出监规，多次受到同监室的人讥笑。申小勇得知情况后，每天抽时间让李成跟读。读一句，跟一句，背一句，半个月后，李成终于将监规熟练地背了下来。刑满释放后，李成主动向申小勇检举了新认识的福建籍网逃人员王某，并协助申小勇将王某抓获。“他说的每一句话，都能说到我们的心坎里去”。这恰恰是申小勇长年研究犯罪心理学的结果，他认为狱侦工作很大程度上是一场“心理较量”，一句话、一个眼神、一个反常的举动，都是破案的线索。

每当成功侦破一起案例，申小勇都要整理成厚厚的笔记，成功之处，遗憾之地，以后都会细细品味。多年来，他总结出了深挖犯罪工作一整套完整而细致的工作方法，每当他被邀请到外地讲课时，听课的人都听得津津有味，受益匪浅。
（陈东升戴宏峰 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