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见到的“华子良”竟是潜逃12年杀人疑犯(图)

去年7月以来，（重庆）长寿区大街小巷不时可见一名男乞丐游荡。乞丐40岁左右，长发披肩，满面污秽，脚穿一双破胶鞋，衣服破烂。只要天气晴朗，他就出现在附近几所学校门口，向学生要饮料和面包。如遇下雨，他则跑到餐馆、酒楼捡吃残汤剩饭；吃饱喝足后，他便赤着双脚在雨中乱跑，不时喊着口令：“一、二、三……”蹊跷的是，只要警方开展集中清查行动，他都会销声匿迹，清查结束就会再现。警方通过调查发现，该乞丐竟是一名潜逃了整整12年的杀人疑犯。




王槐树被送到救助站内。余仁厚 摄
长寿街头，一名衣衫破烂、长发披肩的男乞丐四处游荡。蹊跷的是，只要警方开展集中清查行动，他都会销声匿迹，清查结束就会再现。警方通过调查发现，该乞丐竟是一名潜逃了整整12年的杀人疑犯。昨日，长寿区警方披露捉获杀人疑犯王槐树的侦破过程。

乞丐自称“华子良”
去年7月以来，长寿区大街小巷不时可见一名男乞丐游荡。乞丐40岁左右，长发披肩，满面污秽，脚穿一双破胶鞋，衣服破烂。只要天气晴朗，他就出现在附近几所学校门口，向学生要饮料和面包。如遇下雨，他则跑到餐馆、酒楼捡吃残汤剩饭；吃饱喝足后，他便赤着双脚在雨中乱跑，不时喊着口令：“一、二、三……”

“乞丐引来当地群众同情。”昨日，长寿区公安局办案民警称。去年7月28日中午，乞丐前往长寿区望江路一居民家门前讨饭。居民李老太为他盛了一大碗米饭和几块肉。“你叫啥名字，家住哪里？”李老太关切询问。“我叫华子良，住歌乐山，我不想回家。”乞丐回答。

华子良？歌乐山？老人一听这熟悉名字，立即联想到小说《红岩》中那位英雄。从这以后，居民们都习惯喊他“华子良”。
“华子良”白天游荡于大街小巷，晚上则露宿于车站、码头、建筑工地……
见到警察就扭过脸
有细心群众发现，这位“华子良”很少到政府机关、公安等单位门前晃荡，也不去这些单位的食堂乞讨。每逢当地警方开展集中清查时，他就突然销声匿迹，不知躲藏到哪里去了。平时，有警察过路，他也扭过脸去。不过，群众都没往深里想。

去年10月13日凌晨，长寿警方在辖区开展集中清查行动。凌晨1时许，长寿区公安局民警巡逻至长寿中学大门附近，发现路边行道树下有一个黑影在晃动。一见民警，黑影立即逃跑。民警将“黑影”抓获；灯光下，“黑影”原是一名乞丐。

“你叫啥名字？为何见到警察就跑？”民警余洪平询问。“我……我……我叫华子良，家住歌乐山。”男子答道。
“你究竟叫啥名字？为何深更半夜流浪到学校？”民警刨根问底，“华子良”再也不作声了。民警只得连夜将他带回派出所。民警查到，歌乐山未有“华子良”其人。天亮后，民警将他送进长寿区救助站，请救助站协助调查。

突然一下失忆了
到长寿区救助站后，“华子良”胡言乱语、装疯卖傻，救助站也无法查清其姓名和家庭住址。次日，“华子良”突然呕吐、高烧，被送往附近医院监护治疗。医生检查发现，他身体极度虚弱，右脚大拇指被折断，全身多处伤痕。

住院治疗期间，负责监护“华子良”的救助站工作人员李相益，询问他姓名和住址。乞丐再也不说“叫华子良”了，也不说”家住歌乐山”了。他仿佛突然失去了记忆，念念叨叨：“我是谁？家住哪里？”

在医院监护乞丐的60天里，李相益经常在病床前与他拉家常，摆龙门阵，期望从他口中得到更多信息。可他一会说家在广州，一会有称住广西和云南，没有一个令人信服的姓名和地址。“他极可能受了到很大刺激，或许内心深处还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一位心理医生告诉李相益，只有观察一段时间再说。

　　人名地名泄秘密
去年12月21日，“华子良”康复出院。“兄弟，你叫啥名字？”晚饭间，李相益亲切地与他拉家常。“我不知道叫啥名字，只晓得妈妈叫韩冬梅。”这次，“华子良”终于说出了一个女人的姓名。李相益：“那你父亲叫什么名字？”“我爸爸……我爸爸叫王志中，他早已死了。”李相益：“那你家到底住在哪里？”“四川达州。”“华子良”突然说出个新的地址。“上次不是说广州吗？”“不是广州，其实是万州。”

接下来的日子里，“华子良”多次提到“万州区”、“白土镇”、“王志中”、“王国元”、“韩冬梅”等地名和人名。当李相益继续打探时，华子良却在房里拉起屎来，摆出一副疯子样子。

每次与“华子良”的谈话，李相益都按照民警要求，用本子记下来。统计发现，在“华子良”的口中，“王志中”、“韩冬梅”、“王国元”出现过7次，“万州区”、“白土镇”出现5次，“万州五桥区”出现3次。

民警上网查询发现，万州区白土镇在1996年6月4日发生过一起命案，杀人疑犯王槐树被警方通缉。由于网上没有王槐树照片，警方无法准备判断眼前的这位男子是否就是杀人疑犯。警方找到了被害者者陈娟娟丈夫李中平。在救助站，李中平一眼就认出，“华子良”正是当年杀死妻子的人。

　　杀人潜逃12年
民警站到“华子良”面前。“我是谁，家住哪里？”见到警察面，他继续装疯。“王槐树，你站起来！”民警一声喝令，让“华子良”如被钢针猛刺了一般，“嗖”地一下站直身子，目瞪口呆。当他见到李中平时，浑身像筛糠一般颤抖起来。

王槐树，40岁，住万州区白土镇一村。1996年6月4日，王槐树与同村陈娟娟因争夺水源，持锄头将陈打死。当晚，他丢下已怀孕四个月的妻子潜逃，先后在往广州、深圳、云南等地躲藏。2004年3月，王槐树流窜至浙江省台州市一建筑工地打工，后来受了伤，老板赔他3万元钱。他很快将3万元花完。

2007年底，王槐树流窜到西安街头，买小说《红岩》阅读消遣时光。“我也可以仿效华子良。”王想，如此既能讨吃讨，又能躲过警方的追查。王槐树拾些破旧衣服穿在身上，成天装疯，胡言乱语，继续逃亡。

“我很想家，尤其是想念没有见过面的儿子。”王槐树接受警方调查时说。一次，他从一位在广州打工的老乡得知，在他出逃当年，妻子生了个胖儿子。他决定一路装扮“华子良”讨饭回到重庆。去年7月，他潜逃至长寿区，准备在过年时潜回万州区看望妻子和儿子；未料，被长寿区警方抓获。他口中的“王志中”、“韩冬梅”、“王国元”是他的家人。

王槐树被移交给万州警方，今年2月10日被执行逮捕。 （徐其勇黄熙茹余仁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