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州“换子案”开庭 医院称责任主要在双方家庭/图

原告白先生(右)在法庭上几度落泪。王飚 摄



图为庭审现场。
养了5年，宠爱了5年，才发现管叫自己“爸爸”、“妈妈”的儿子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这是（浙江）温州市区白家和瑞安黄家遭遇的人生悲剧，原因是孩子出生时，医院将孩子换错了。
近日，白家将换错两家儿子的温州友好医院告上了法庭，索赔精神损害费、寻子费、鉴定费、交通费、误工费、住院费等各项费用，共计38万元。
昨天，温州鹿城区法院开庭审理了这起备受关注的“被换子”纠纷。经过三个多小时的庭审，法庭没有当庭判决。
　　父亲法庭上痛诉换子之苦
在起诉温州友好医院时，白先生坚持要自己亲自写起诉书。他说：“这种伤痛，只有我最懂，我要写出我自己的感受……”
在法庭上，白先生痛诉“被换子”所带来的痛楚。白先生说，虽然大家都认为让双方家庭拥有两个孩子，让每个孩子都拥有两个家庭、两份亲情是最好的结局。但由于客观原因，这只是一个美好的愿望，或者说是奢望。
在说到将养了5年的小瑞送还给瑞安黄家时，虽然极力控制自己的感情，但白先生还是当众流下了眼泪。白先生哽咽地说，“依稀地记得离开时的那一刻……”
当时，白先生夫妇对小瑞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白先生对小瑞说：“爸爸妈妈要出差，赚钱给你买玩具，过几天就来看你……”
白先生说，本来想说实话，但最后还是忍住了。“男儿有泪不轻弹，白天忙，到了晚上的时候，静下心来就会想到(孩子)，经常早上醒来，枕头都是湿的。”
　　医院：责任主要在双方家庭
在法庭上，温州友好医院表示，2009年6月16日，在接到白先生投诉，得知两个孩子错位后，该院十分重视，连夜召集有关人员成立“寻子小组”。在短短的10天内确定了重点对象，通过亲子鉴定的方法予以确认，为白家找到了亲生儿子，其态度和行动是积极的，尽了院方最大的努力。
同时，医院认为，现在两个男孩身体健康，活泼可爱，而且两家家庭条件、生活环境均相当，长辈父母对孩子也都疼爱有加。“换子事件”所导致的损害后果与法律规定的其他应当支付精神抚慰金的案件所导致的损害后果比较，相对较轻。
医院方的辩护律师高声说，在此次“换子事件”中，白家和黄家也具有很大的过错，应承担主要的过错责任。他认为两个母亲对婴儿的体貌特征、头型大小、鼻梁高低等均应了如指掌，婴儿洗澡后抱回，应当认出该名男婴被抱错了。
同时，洗澡抱回后白家的人发现婴儿手牌遗失和哭声变哑两个疑点，却没有及时向院方反映，而是抱着非常大的侥幸心理回家了。
瑞安的黄家也一样，当时也发现了婴儿胸牌号码不对和鼻梁变高两个疑点，也没有及时向院方反映，也是造成孩子抱错的主要原因。
　　既有怀疑，为何不早做亲子鉴定
医院方还认为，两个孩子错位，直到四五年后才被确认换回，系白先生的过错导致。到男孩6个月大时，听多了流言的白先生忍不住了，抱着孩子到医院比对脚印，但因为孩子刚出生时小脚丫还没洗干净，脚印模糊，无法比对出结果，白先生也就此作罢，并没有进一步去做亲子鉴定。如果当时通过亲子鉴定的方式予以确认的话，就不必等到今日才换回。故从孩子6个月大时到被确认换错之时，这段期间所造成的损害后果，全部系白先生的过错导致的，应由原告承担全部责任。
对于医院的质疑，白先生补充说：“对我们来说，医院总是比较权威的，我们是相信医院才接受他们的服务的。”
白先生表示，孩子出生后第三天，他们就怀疑了，还跟护士长反映过，但对方说肯定不会换错。而且光从外貌特征不像，无法证明就不是亲生的，这是没有医学根据的。孩子六个月以后他又找到医院，跟医院院长反映过这件事，当时院长也说不可能换错。
后来白先生与孩子都去验了血型，两人血型都是O型。

　-新闻背景
5年后才知孩子不是亲生的
2005年3月19日，家住温州市区的傅女士，在温州友好医院剖腹产下儿子小鹿(化名)。3月22日，来自瑞安的陈女士，也在温州友好医院剖腹产下儿子小瑞(化名)。
之后，护士在给小鹿和小瑞洗澡时，一时大意把两个孩子抱错了，小鹿和小瑞被阴错阳差送到对方父母的身边。
出院后，小鹿和小瑞在各自家庭的宠爱和呵护下逐渐长大。
然而，由于小鹿的外貌不像他的“父母”。5年来，白先生夫妇时不时听到周围关于“小鹿是不是他们亲生”的种种猜测。
2009年6月5日，白家带着小鹿走进了温州医学院司法鉴定中心。该中心出具的《亲权关系分析意见书》表明，傅女士与小鹿之间不存在血缘关系。这个结果对于白先生夫妇来说，无疑是当头一棒，疼爱了五年的孩子竟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深受打击又无比焦虑的白家马上找到当时孩子出生的温州友好医院，医院随即展开调查。最终，医院在相关部门支持下，比对出小鹿和居住在瑞安的黄先生夫妇的“儿子”小瑞，抱错的可能性最大。
于是，白家找到了黄家。原本毫不知情的黄家得知此事，也是难以接受。然而经过DNA交叉鉴定后，确认小鹿和小瑞是换错了。两家人陷入了深深的混乱和纠结中——要不要换回孩子？换了之后，孩子能不能适应新的家庭？
经过努力和沟通，2010年2月1日，小鹿和小瑞终于回到自己亲生父母的身边。 （新华网浙江频道-青年时报 吴行妙 璐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