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日记19：巴山夜雨

网速慢得可以，折磨到我非出去透气不可。
出来才知道，疏落的春夜细雨正在外面飘逸地洒脱着。
虽然举目不见巴山，但这夜雨，怕是全中国人都熟知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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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有名的“巴山夜雨”，首推李商隐《雨夜寄北》诗中所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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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

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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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在我脑海中的巴山夜雨，却是一个人了。此人自号“巴山夜雨先生”，真实姓名不详。特意百度了一下，终于也回忆起来，本名安石。当年他曾经在老川大的礼堂前那几张水泥砌就的乒乓球台上，售卖字画。我花了一两元钱买了他的明信片，也许还可以在家里的故纸堆里翻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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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商隐客居巴蜀，似乎不很得志。安石当年应该也算年轻，似乎在作苦行僧似的游走——巴山夜雨似乎自李商隐起，便意味着萧疏和寥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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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会有“夜雨”一说？因为川内夜雨频繁。究其原因，大概盆地内多河流水道，而四周高山阻隔，白天蒸发的水汽不易扩散，夜晚冷却而成降水。这一频繁发生的自然现象，经诗人改造后，便留给了后人无限的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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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在我身上的滴滴细雨，抖落了我十余年的沉思。我恍惚记得少有的大雨中湿透的落魄，频繁夜雨中阴冷的滋味。当年的我，就是带着这些感受，决然离开这里的，而且一直都未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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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返蜀，有同学问起，为什么没选择留在四川。当年的理由，便不再说了。虽然这次来，看到了这里的巨大变化，和众多的机会，我也喜欢这里的山水，足可资我游走一年半载——但，这里仍然不是我的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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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中，我可以闻到各种花草的芳香；河畔，我可以看到夜飞的白鹭并听到它的低鸣；游走在望江楼公园一侧，我可以感受到翠竹丛中拂来的丝丝沁人的风；在跨桥而行的时候，我可以去想象明月映照下的波光粼粼和桥头处那“管领春风总不如”的枇杷门巷……这些我都喜欢，而且喜欢得紧。但惟独，我从未留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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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便是人生。人生，难免会有很多奇怪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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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落在我身上的滴滴细雨，可是谁不经意间流下的清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