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没有引产胎儿作证

　　2003年8月，陕西榆林青年王杰被一女子指认实施强奸、伤害。此后，被羁押在看守所长达790天。后因受害人怀孕，案件才峰回路转，亲子鉴定显示王杰并非胎儿生父。据此，法院认定王杰一案证据不足，于日前宣告无罪释放。（华商报10月24日）

7 \+ q; S2 z/ t) y  J! P　　与“杀妻”冤案中的佘祥林a>相比，王杰似乎要幸运一些。佘祥林a>是在服刑11年后，因“死妻复活”才得以冤案昭雪。而王杰是在真凶未现的情况下，因证据不足而被“疑罪从无”。从中，可看出人民法院司法理念的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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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图左：王杰说，手腕处至今还有手铐留下的印记　　图右：王杰就是被带进身后的派出所接受讯问后，开始了790天的羁押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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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x& [. g- D% ]5 J' g　　遗憾的是，王杰被无罪开释，同样是得益于偶然。2004年2月，在案情陷入迷局之时，受害人被确诊怀孕5个月，这才使案件出现转机。经对引产胎儿作亲子鉴定，结果显示王杰并非胎儿生父。据此，法院认定此案证据不足、属疑案，对王宣判无罪。试想，如果没有引产胎儿作证，此案会有何种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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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7 t" t6 G" C& J1 O　　事实上，就证据而言，即便没有亲子鉴定，此案亦属“疑案”。因为，犯罪嫌疑人先后7次供述，两度翻供，口供前后矛盾;受害人有4份陈述，出入也颇多，甚至还一度称自己遭强奸只是听别人说的，到底强奸了没有自己也不清楚。因而，全案证据不能形成完整的链条，无法得出唯一的、排他性的结论。

　　但“疑案”并非必然 “从无”。此案中，在亲子鉴定之前，警方已将王杰羁押了半年多时间。在鉴定之后，检察机关仍然坚持以伤害罪对王杰提起公诉。可见，侦查、起诉活动并未因“疑案”而止步。所幸，在法院审判前，一纸亲子鉴定书为“疑案”一锤定音。否则，王杰的命运可能连佘祥林a>都不如。

　　从“死妻复活”到“受害人怀孕”，冤案昭雪一再寄望于偶然。它昭示我们：在佘祥林a>、王杰的幸运背后，也许隐藏着众多沉冤难雪的不幸！它还警示我们：清除“有罪推定”思想，完善司法防错、纠错机制，我们做得还远远不够。

- Q# U" w+ E; b  g　　（作者单位：100038　北京木樨地南里 中国人民公安大学研究生部博士生分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