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缘

　　庄严的法庭上，43岁的王军故作镇定地站在被告席上。随着审判长对判决书的宣读，王军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被告人王军犯故意杀人罪，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审判长宣判完毕后，王军早已两腿发抖、几近瘫软，幸亏值庭法警搀扶及时，要不然他早已瘫坐在地，而此时他的一双手抖得如同秋风中的残叶。


$ u, T1 c" C1 a* g! E8 y　　是什么原因让这位农民犯下杀人重罪、被判处极刑呢？事情还得从那场孽缘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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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军是汉寿的一个农民，农忙时做农活，农闲时帮人做道场，让他有几分区别于一般农民的灵泛劲。说不清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留意起邻家的少妇陈芳。或许是因为邻居，接触较多，两人渐渐从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变得开始有些出格了。很快，在同村人眼里，这对各有家室的男女显然有着“不正经”的交往。陈芳的丈夫是个老实得有些懦弱的农民，对妻子的出轨虽有耳闻，但也仅限于在家里吵闹几句。这使得王军陈芳两人的胆子渐渐大了起来，以致于在村里也不避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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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样，他们两人“不正经”地交往了5年时间，陈芳的丈夫终于忍受不了这段被人嘲笑的婚姻，又在历经了几个月的吵闹之后，他和陈芳离了婚，陈芳回到了桑植娘家。两个月后，对陈芳万般牵挂的王军不顾家人的反对，前往桑植接回了陈芳，并把她安置在自己家中与其同居。半年后，王军与妻子经法院调解离婚了。


　　然而，这段历经曲折的情缘并没有如预想中的那么美丽，在双方都经历了一场大伤筋骨的离婚战之后，身心俱疲的两人并没有相互扶持、相互安慰，短短的几月同居时光，在一次次的小摩擦中，渐渐失去了往日的激情与快乐。陈芳开始感到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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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前夫好啊。”“我还能回去啵？”陈芳开始有意无意地向自己要好的亲友透露。出于对家庭和孩子的考虑。前夫也宽容地表示愿意和陈芳重归于好。于是，在离婚14个月后，他们又办理了复婚手续，绕了一圈的陈芳回到丈夫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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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芳的离去让王军大受打击。想到自己人财两失的景况，听到邻家重新传来的欢声笑语，再看看自己空空荡荡的家，曾经强加给陈芳丈夫的羞辱双倍返还给了自己，王军心里怎么也不能平衡。狂怒中他冲到陈芳丈夫家大吼大闹，换来的却是陈芳丈夫和他家人的嘲讽和陈芳冷冰冰的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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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子要报复，老子要搞死她！”“老子要和你同归于尽！”报复的念头象疯狂火苗一样呼呼燃烧。在陈芳复婚一个月后的一天，王军在一个笔记本里写到：“芳又离开我到前头（指前夫）出（去）了，我现在是人财两空，名誉扫地，我活在这世上也没脸面了，也没想头了，只想寻机与她同归如（于）尽……”落款为“一个满腔愤慨的人绝笔”。


3 k# \" z% y" t2 e　　写下这段话一个星期后的一天早上7时许，被恨意折磨了整晚的王军看见了邻家飘袅的炊烟。“肯定是那女人在做早饭。”看着自家冰冷的灶台，王军的恨意更浓了。他三步并作两步窜入邻家，果然看见陈芳与丈夫的侄子在厨房里有说有笑地准备早饭。“老子要搞死你！”王军从灶台上操起一把菜刀疯狂地向陈芳头部砍去。


　　“杀人啊，杀人啊！”陈芳丈夫的侄子夺门而出，在屋后拼命呼喊。王军这才发现陈芳的惨叫声早已停歇，手中的菜刀已卷刃变形，满地尽是鲜血。陈芳死了。王军“哐”地一声扔掉了手中菜刀，向自家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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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块棉花地里躲了一宿后，王军趁夜向外逃窜。6天后的下午，王军在邻近一个镇上某旅社的地下室里，被派出所民警抓获。


4 Z. M1 ^( V& o　　王军被抓获后一直很平静，对杀人一事也供认不讳。在押解他的警车上，他向民警们反复诉说了他的愤怒，他说，走上今天这条不归路，完全是陈芳逼的。可不管王军对自己的罪行如何辩解，他最终得到的还是法律对他的应有的惩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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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中人物均系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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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4 N& i$ d$ P　　（作者单位：湖南省汉寿县人民法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