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讲座少有,而课程总有,又一次缺席了想听的专业课程,来到了这个讲座,题目是《在诗歌危机的阴影下——从浪漫主义到现代主义》。是的,我一直偏爱有加的诗歌话题。
3 k$ T, L# E6 \$ S; c, h 但我自己离诗歌也真的很久了。而且,这是一次由外文学院请重庆大学外文学院教授李永毅搞的讲座,我对西方诗歌文学尤其陌生。所以,我是从一个爱好者的角度,去看专业人士的争鸣。以下观点若有错漏,不贻笑大方可也! / U3 W3 H; L+ K7 B- |*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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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讲座中的具体内容,因为文后附带了现场录音,就不细表了。但在听讲座的过程中,产生的问题,以及自己曾有的疑惑,还是要记录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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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古典诗歌与西方诗歌到底有没有可比性?讲座中不止一次比较了中国诗歌,主要是古典诗歌与西方诗歌之间的差别。比如西方诗歌更理性、更贴近社会的变化、更紧随科技的发展等等,而中国古典诗歌则抽象到相当的高度,意象重复、缺乏新意、缺乏对时代的跟进,自然也就丧失了活力——这种对比是可取的么?比如举例了“旧时王谢堂前燕”的燕子形象。古诗中固然有好多燕子的形象和意象,但“泥融飞燕子”之句,也有燕子,词汇固然相同,其中的意味却相去甚远。前者着意于沧桑,后者着意于春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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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b n. w9 j K! d3 n西方诗歌与中国诗歌都经历过形式、题材等各方面的变化,但除了新诗外,中国诗歌都是独立自我发展的结果。变化的原因,与社会、文化的历史背景有密切的的关系,但中西之间无可置疑的存在巨大的差异。这种差异,注定了中西方诗歌必然会有审美风格、格律规则等各方面的差别。诗歌是文化的一部分,但同时它也是文化的产物。所以,基于这一认识,凡是向西方学习来写作中国的新诗的主张,我认为是必然会失败的。自新文化运动以来,中国的新诗层出不穷。徐志摩、汪国真等人固然曾经风靡一时。但都缺乏长久的生命力。其原因,我不认为是李永毅教授提及的中国诗落后于时代(和西方诗歌比较,比如所谓“机器时代诗歌”)所致,而是中国的新诗,美则美矣,但却脱离了中国大众普遍的审美情趣。现在复去读中国的新诗,与现在复去读唐诗宋词,试问,你喜欢哪个?我喜欢后者。 , @5 k- e" T1 Z( z9 q' t0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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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顾城)”这首两句话的新诗的确经典。但它传达的不是王国维所谓意境,而是特殊时代背景下人们内心的一种渴望。我也读了一些现代诗,始终都不怎么喜欢。最重要的原因就在于,总体上往往过于直白,少有古典诗歌中那种使人渐入化境的感染力。 今天也正是海子(点击打开百度百科)的祭日。“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是海子最著名的诗句之一。这也的确经典。但是放入整个诗歌中去,其对个性的张扬远多于对意境的塑造。是故,很多新诗都可以感染人,但惟独不能感染更多的人。
( H% u$ V: U% z 所以,我一直坚持认为,诗歌的优秀与否,应通过其生命力来检验。和古典诗歌相比,中国的新诗虽有“心怀天下”之作,但整体上,仍属于诗作者的个体吟咏。中国经新文化运动后,对古典文学的传承,裂痕渐深。故以为古典为生涩。而事实上,白居易的诗作就是当时的白话文。我们现在只接受这一百多年来有着强烈西文色彩的白话文的教育,就能快速地崛起本土伟大诗人么?讲座之后有个老师问及这个问题,李永毅教授的回答是“估计还要有二十年左右的时间孕育”。姑且不论当下时代的剧烈变化可能对诗歌、诗人队伍带来的冲击,单单这文字一项,中国人要走的路怕是仍然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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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4 z& J9 s) q讲座的题目中包含了诗歌的时代变化。我不懂文学史,尤其不了解西方诗歌的历史。但无论哪个诗人,无论古今中外,谈及诗歌的流派或者所谓的“文学革命”、“诗歌革命”,是否有其恰当的标准?讲座中提及的华兹华斯的“机器诗歌”也算是开启了新的诗歌时代? 6 G. P1 J7 [3 W, U0 t6 a
9 E% E9 Z; x+ q: r( k' I8 `1 Z“最喜小儿无赖,溪头卧剥莲蓬。”此类诗句,无论是不是白话,其实都是一样的。所有的诗歌都是文字,文字的表达,文字的组合。诗只不过是文字的一种表达而已,是人表达自己情感或思想的一种方式而已。在这个意义上,诗的好坏,不在文字,而在文字中的蕴含。如果蕴含的是“小我”,诗歌必然是“小众”的;如果蕴含的是“自我”,诗歌必然是“个体”的;如果蕴含的是“大我”甚至“忘我”,诗歌才可能是“大众”的。所以,若不问诗歌的形式和韵律,诗歌的真正生命力,在于其中的蕴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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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蕴含不是、至少不必是抽象的思维。现代主义诗歌看似紧跟了时代和科技的步伐,自然科学的成果皆可入诗,但仍然偏重于直白的说教,而非意象的吸引和转化。这种对自然科学的利用,与“掉书袋”般的引经据典,看似相同,实则旨趣殊异。量子、黑洞这样从词汇仍然在冲击着人们的思维,只会将人们拉入自己的未知领域,产生对自然的好奇或敬畏,用则用矣,但仅仅是用,无法给量子和黑洞赋予更多的意义。而“掉书袋”则往往能推陈出新,化腐朽为神奇,赋予典故新的生命力。如果用现在词汇表达,我觉得这其中需要考验的是诗人的阅读力、理解力、消化力、再抽象力和表达力。很多人缺少这些东西,无病呻吟就可能成为某些诗作中的常态。 , e9 v( i% B. a1 F( n
8 s8 T5 E' J5 h% H5 p4 l: }讨论的再多,对诗歌、对文学研究的再多,也无法推动诗的进步。诗的复兴,靠的不是研究,而是创造。 . b3 ?0 H) y8 Y' y; h& \. S5 S
我也写诗,写了好多年。我的诗文重温还在进行当中。我深知自己的差距。但我也不会因此而轻易附随某些诗歌的“潮流”。 1 f; t8 Q+ _ T# L"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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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从门外汉的角度看世界,你会有一种全新而且轻松的看待事物的视角和感受。很多在搞中外文学研究的人,有几个能够在认清文学的变迁之后,有所建树,留下除了所谓学术论文之外的,真正可以让人铭记的文字来?这一如前几天听到的某历史学者对法学界的嘲笑:他们搞的东西我也知道…… ' N( E+ K J$ c% A( z1 P
/ ?4 j# v' A3 n$ i8 s7 Z$ I我们总在学,总在研究。惟独,我们没有创造。 . R7 o, `$ m1 d" Y4 S
& X5 R! ^, d5 X, ~4 O也许正应了讲座中提及的:这是一个“愚乐”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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