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法律温暖动物

——读孙江的《动物福利立法研究》
   
不自觉地关爱动物，是人类善良的天性使然；对残害和虐杀动物的行为予以谴责，是人类良知的体现；而通过立法护佑动物及其生存环境，则是人类自觉地将文明社会的行为与成果带入动物世界，从而使得人类的朋友——亲爱的动物们也享受到它们应有的“福利”。

    动物福利，多么温暖的字眼！此前，我真的不知道这个词儿。是孙江新近撰写的《动物福利立法研究》这本书，为我对这个领域启了蒙。我知道孙江是学法律的，多年来笔耕不辍，多是民法商法方面的文章与著作。这次不期然拿出这本《动物福利立法研究》，的确让人讶异、佩服！我不禁想起几年前的一次出行——

    当时，孙江和我们几个同仁一同去湖北采访一个民事案件。在武汉下飞机后，我们租了一辆轿车去当地一个县城。车子在高速路上奔驰着，偶尔会有一些小鸟在路间逍遥，孙江总是提醒开车的人慢点，好让小鸟惊起飞走；但还是有只不幸的小麻雀被车子压坏了。孙江不停地抱怨开车的人，看得出他是真心替那只小麻雀难过。由于路不熟天又黑，我们的车子还撞到了一个土堆上。孙江就说，这是小麻雀对我们的抗议。为了“悼念”那只小麻雀，孙江规定，我们此行不许点任何鲜活动物的菜，包括活鱼。同行的另外两个男士直喊吃得太素，但是三四天的行程里，我们真的没有吃任何活物做的菜。

    一个理性的法律工作者，竟然对小小生灵如此怜爱。我搞不清楚究竟是天性中的善良与爱心使得他关注动物立法，还是由于研究动物法律使得他格外关爱动物，也或者他的性格与他的研究并没有因果关系，但是闪耀在《动物福利立法研究》这本书中的人文关怀的光辉，却是随处可见，使得即便是像我这样的外行，读这本学术著作，依然感到很舒服——

    “西方人最终没有赋予动物这样的权利，但他们也不打算再让动物战战兢兢地栖息在冰天雪地里了，他们给动物另外搭建了一个寓所，这个寓所叫做动物福利。……
    在不改变现有体制和生活方式的情况下，在保证并推进人类可持续发展的大目标下，对动物的生存环境、运输条件、死亡程序进行优化，在保证人类利益的同时使动物按其天性生活并减少痛苦，以达到对动物安全、人道、充分、正义的利用从而更好地保障人类自身的利益，协调人与动物的关系，使我们的社会可持续地发展下去。……

    动物保护法以具有感知能力的动物为关注的核心，不可避免地体现了人道关怀的道德考量。无数的事实已经证明，动物也能感知痛苦，动物也有喜怒哀乐，禁止虐杀动物应该成为文明社会的共识。在现代社会的公共评价尺度内，一个国家的国民对待动物态度如何，是衡量一个社会文明程度的重要标志，对待动物的态度直接反映出人们对待生命的基本态度。一个标榜文明的人和民族，不应该把满足自己的食欲和其他种种利益建立在对动物的残酷折磨上面。……

    人的福利和动物福利是并行的两个方面，二者并不存在先后关系，不是先解决了人的福利，才能谈及动物福利。……英国维护动物福利的立法实践告诉我们，动物福利解决好了，将会促进对人的福利的建设与维护；动物福利解决不好，则可能危及人的福利。……

    我们一直在强调，保护动物的同时也是在拯救人类的心灵，而决不是像有些反对我们的人理解的那样，会损害人类的利益。人类如果不能做到平等地关爱生灵，人类自己也永远无法得到心灵的真正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