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mtatew 发表于 2009-6-20 08:56:16

“看病贵否难易”由谁评说

  在全国政协会议召开前夕,记者就“看病难、看病贵”问题采访了卫生界人士。天津市医科大学第二医院副院长徐勇委员、淮安市第一人民医院副院长李玉峰委员一致认为:“中国看病不难又不贵”,钟南山院士则认为:“现在看病难且贵”。

  钟南山院士是知名人士,徐勇与李玉峰亦是地方名人,三人同属全国政协委员,都从事与卫生相关的职业,对“看病贵否难易”理应答案近似,但三位委员对“看病贵否难易”的答案却迥然不同。一个可以解释的理由是他们评价问题的标准不同,不过,似乎钟南山院士的回答更为客观,因为,在几届政府工作报告中,明确将解决群众看病难作为政府工作的重中之重,这说明群众“看病难、看病贵”仍然普遍存在,否则,没有必要多次将其列入政府工作报告之中。

  “人生而平等”,在现实中却很难实现。“看病贵否难易”属于个人的心理感受与体验,它取决于个人的具体情况。由于每个人在社会中的角色不同,财力不同,享受公费医疗的程度不同,对“看病贵否难易”,就会有不同的心理感受与体验。对亿万富翁而言,他尽可享受天价医疗,对一个下岗工人或失地农民而言,有时连买感冒药的十元钱都拿不出来。目前,农民、工人的人数仍然占据全国总人口的绝对多数,评价“看病贵否难易”,恐怕只能以农民、工人的感受与体验为标准,而不能以政治精英、商业富豪、卫生贵族的感受与体验为标准。因为,他们的权势、阶层、财富足以使他们享受各种各类的优质服务,包括优质的医疗服务,所以,他们会觉得“看病不难又不贵”。

  就在徐勇委员认为看病“不难又不贵”的天津,看不起病的人也不是少数。2月16日,河北张家口的幼童李瑞身患白血病在天津就医,因付不起昂贵的医疗费用,父母只能带其返乡,放弃治疗。幸运的是李瑞在天津火车站巧遇温家宝总理,幸运地获得第二次生命。作为天津卫生界的知名人士,徐勇委员想必不会不知道此事吧。

  就江苏而言,南京市的医疗条件应该比李玉峰委员所在的淮安市好多了,作为在南京生活的普通人感觉南京的“看病难且贵”,并不像李玉峰委员所说的“不难又不贵”,有如下事实为证:

  一位朋友的母亲患肺血栓,到江苏省人民医院治疗。据江苏省人民医院的医生说:在几年前,这种病他们也确诊不了,有了先进仪器,现在能够确诊。朋友的母亲住在江苏省人民医院的重症病房,12天时间,共花费了6万元人民币。据他在陪侍母亲12天中的观察:在重症病房内的病人有三种类型,一类是“有钱没命的”,他遇到一位上市公司的老总因摔跤变成植物人,身价过十亿,他“不差钱”,但医院回天乏术,公司老总仍然处于昏迷状态。另一类象他这样的殷实之家,由于他母亲没有享受公费医疗,12天中花6万,对他来说也是沉重负担。好在他兄弟姐妹多,并且收入都不错,才勉为其难筹钱治好了母亲的病。我问他:为什么不在当地治疗,可以省去一大笔钱。他说:当地医疗设备与医生的水平都差强人意,他母亲病在当地无法确诊,更不用说治疗了。最后一类人是“有命没钱”的,这样的人本可以治好,但由于没有钱,只能回家等死。现在的医院都是先收钱,后治病,并且重症病房每次收费都在五千至一万元人民币以上。对这类人而言,有钱就可以买命。据他在12天中观察,有三起安徽籍的病人因付不起药费,被迫回家。

  08年春节前,鄙人偶患感冒,自感病情严重,影响工作,遂到江苏人民医院就医。本想利用中午节约点时间,没想到医生中午都休息,普通门诊不开放。如要看病,只能看急诊。找到急诊窗口后,告诉护士小姐挂内科号。护士小姐告知:必须先登记,才能挂号。为了身体早日康复,只好先去登记,再挂号。挂号后,为免等待,遂跑步看医生。在等了三位看病的人后,终于轮到自己。但医生不急于看病,而是问:要不要开药?如要开药,到挂号处买一张处方单来。只得第三次到挂号窗口,花了五毛钱,买了一张处方单。再去看医生时,又多了几个病人。看来,为了五笔钱,大医院也有它的小算计,五笔钱虽小,但医院捞钱之心可诛。

  “看病难、看病贵”的原因非常复杂,但人患是制造“看病难、看病贵”的重要因素。仅从江苏省人民医院对急诊流程的设定看,至少挂号前的登记是多余的,买处方看病的五笔钱也不必收。加之,医生与药商普遍勾结,抬高药价,老百姓看病想不难也不行。

  都说“医者父母心”,从江苏省人民医院对急诊流程的设计看,它实在缺少“医者父母心”情怀,当然,省人民医院中也不乏医德高尚者,但这与看病“难不难、贵不贵”是两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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