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政裁判书]曾平蔚诉国家知识产权局专利复审委员会专利无效行政纠纷一审

樑少 · 发表于 2010-4-9 14:43:57

曾平蔚诉国家知识产权局专利复审委员会专利无效行政纠纷一审
——北京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2003-9-19)

                              北京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

行政判决书

（2003）年一中行初字第00020号

原告曾平蔚，男，汉族，1951年10月16日出生，住四川省江津县白沙镇安宁街8号。
委托代理人曹建军，广东国欣律师事务所律师。

委托代理人徐建，男，汉族，1965年11月13日出生，深圳市蔚科电子科技开发有限公司总经理，住广东省深圳市南山区粤海门花园7栋602房。

被告国家知识产权局专利复审委员会，住所地北京市海淀区蓟门桥西土城路6号。

法定代表人王景川，专利复审委员会主任。

委托代理人朱文广，专利复审委员会审查员。

委托代理人徐洁玲，专利复审委员会审查员。

第三人深圳市宇音电子有限公司，住所地深圳市南山区科技园科兴路8号101。

法定代表人钟永津，董事长。

委托代理人崔军，广东敏于行律师事务所律师。

委托代理人陈达，广东敏于行律师事务所律师。

原告曾平蔚不服被告国家知识产权局专利复审委员会（简称专利复审委员会）于2002年10月17日作出的第4575号无效宣告请求审查决定（简称第4575号决定），于法定期限内向本院提起诉讼。本院于2003年1月5日受理后，依法组成合议庭，并通知第4575号决定的相对人深圳市宇音电子有限公司（简称宇音公司）作为本案第三人参加诉讼。本院于2003年4月1日公开开庭审理了本案，原告曾平蔚及其委托代理人曹建军、徐建，被告专利复审委员会委托代理人朱文广、徐洁玲，第三人宇音公司法定代表人钟永津、委托代理人崔军、陈达到庭参加诉讼。本案现已审理终结。

专利复审委员会就宇音公司针对曾平蔚享有的专利号为 97225282.7 、名称为“多功能节拍器”的实用新型专利权（简称本专利）所提出的无效宣告请求作出第4575号决定，该决定认定：

从说明书附图说明部分可以看出图3－5是本专利唯一的一个实施例的电路原理图。从说明书第1页倒数第3段有关本专利发明目的的描述中，可以看出本专利的多功能节拍器兼有语音口令、或打击乐类音响示拍的功能。从说明书第3页第6-12行中的描述可以看出附图3-5所示实施例中，由于打击乐/汉语/英语选择开关(SOUND)直接与单片机相连，不能实现语音选择功能。如同口头审理中双方当事人均认定的事实－附图3所示的实施例不能实现“打击乐/汉语/英语选择开关”的语音选择功能，因此本领域技术人员按照说明书唯一一个实施例所公开的技术方案无法实现其所要实现的语音选择功能，同时说明书的其它部分也未对此作出清楚完整的说明，因此本专利的说明书没有作出清楚、完整的说明，不符合专利法第二十六条第三款的规定。

对于曾平蔚陈述的理由（1），显然，是否为非必要技术特征与是否符合专利法第二十六条第三款无关。对于其理由（2），无论增加语音芯片或者选择一块合适的微处理器，均需对附图3-5所示的技术方案进行变更，因此，其仍然无法改变附图3-5不能实现 “打击乐/汉语/英语选择开关”的语音选择功能这一事实，因此，也无法改变本领域的技术人员按照说明书唯一一个实施例所公开的技术方案无法实现其所要实现的语音选择功能的事实，因此本专利的说明书没有作出清楚、完整的说明，不符合专利法第二十六条第三款的规定。

基于上述理由，专利复审委员会作出了第4575号决定，宣告97225282.7号实用新型专利权无效。

原告曾平蔚不服第4575号决定，在法定期限内向本院提起行政诉讼。原告诉称：

从本专利“同时可兼有语音口令、或打击乐类音响示拍的功能”的发明目的看，“打击乐/汉语/英语选择开关”这一特征并非必要技术特征，该功能或特征可有可无，没有该功能或特征也不影响发明目的和实用新型技术方案的实现，因此，不会导致本专利不符合专利法第二十六条第三款的规定。

“打击乐/汉语/英语选择开关”中符号“/”是或者的意思，因此，“打击乐/汉语/英语选择开关”应解释成“打击乐选择开关”、或者“汉语选择开关”、或者“英语选择开关”，即“在不同打击乐之间进行选择的开关”、或者“在不同汉语声音（主要是男女声）之间进行选择的开关”、或者“在不同英语声音（主要是男女声）之间进行选择的开关”。

根据专利法对权利要求书和说明书的关系的规定，权利要求书应以说明书为依据，说明书用来解释权利要求。特别是当对权利要求中的技术特征有不同解释时，只能根据说明书的内容进行解释。实际上，专利说明书的相关内容已对“打击乐/汉语/英语选择开关”进行了清楚的解释。在《说明书》第1页倒数第三段最后一句是“同时可兼有语音口令、或打击乐类音响示拍的功能”。在这里，把“语音口令”和“打击乐类音响”并列并用“或”连接的。据此，对“打击乐/汉语/英语选择开关”应理解成“不同打击乐选择开关”、或者“不同语言语音选择开关”。一个“或”字明确解释了“打击乐/汉语/英语选择开关”中的符号“/”的意思，一个“类”字说明了此选择开关可以在不同的语音口令中进行选择，或者在不同的打击乐中进行选择。在《说明书》第3页倒数第二段的最后一句“所述打击乐/汉语/英语选择开关在此可以作为SOUND键，用于选择示拍声音的种类”也说明了这一点。这一句的意思非常清楚，在这个实施例中（在此即是在此实施例中），打击乐/汉语/英语选择开关只是打击乐类音响的选择开关，即用此开关可以选择不同打击乐进行示拍。事实上，原告在整个专利文件中仅仅只有上述两处对“打击乐/汉语/英语选择开关”的功能进行了解释，除此之外既没有其它的解释。原告在所在公司的产品的英文说明书、广告中，都是用SOUND一词表示非人声示拍声音，用VOICE表示人声示拍的声音。

根据说明书中对一个实施例的说明和附图，可以直接实现选择不同打击乐示拍的功能。对这一点是没有任何疑问的。被告和第三人实际上对此也是承认的，因为在无效宣告口审中，第三人只提出根据实施例的原理图不能实现语音示拍功能，被告的决定中也只是提到不能实现其中的语音示拍功能。第三人在本次庭审中却又提出根据实施例的原理图不能实现打击乐示拍功能，第三人的这一说法已经是完全不顾事实了。原告提供的二份专家证言证明根据说明书实施例的原理图是能够直接实现打击乐示拍的。这两份专家证言都认为本领域的技术人员能够实现，而不是证明他们自己能够实现。在某一领域中，掌握了什么知识才算达到哪一级的水平，该领域的专家是最有发言权的。

原告从来没有承认本专利不能实现。在无效复审口审中，原告只承认根据说明书附图的原理图不能直接实现“打击乐/汉语/英语选择开关”中的语音示拍功能，但强调了能直接实现打击乐示拍功能，并且增加一块语音芯片或另选合适的微处理芯片能实现语音示拍功能，而增加语音芯片或另选合适的微处理芯片是非常容易的，微处理芯片是可以在同类芯片中选择的，实施例中用到的微处理芯片型号不能理解成本专利的技术方案只能用实施例中的微处理芯片，语音芯片早已是公知技术。所以对本领域的技术人员来说，根据说明书的说明能很容易的实现本实用新型的技术方案。

被告的第4575号决定存在的明显错误包括：第一，偷换概念，将上位概念偷换成下位概念。表现在：（1）将权利要求书和说明书技术方案中的微处理器等同于实施例中的具体型号为8051的芯片，对权利要求中的技术特征任意作出不符合常识的缩小的解释，认为微处理芯片不能变更。（2）将专利中的技术方案等同于实施例中的方案，对技术方案任意作出不符合常识的缩小的解释，认为对实施例的改变就是对专利技术方案的变更。（3）将“打击乐/汉语/英语选择开关”功能等同于其中的语音选择功能，对技术特征作出不符合本意的缩小解释。认为不能直接实现语音示拍功能，就是不能实现“打击乐/汉语/英语选择开关”功能。第二，用错误的判断作为大前提和小前提，进行三段论推理。被告的决定在适用法律时的推理是：大前提——说明书中的实施例不能实现权利要求中的所有功能的，不符合专利法第二十六条第三款的规定；小前提——本专利不能实现权利要求中的所有功能；结论——本专利不符合专利法第二十六条第三款的规定。其错误在于，（1）将法律要求的“按照说明书记载的内容，不需要创造性的劳动，就能够再现该发明或者实用新型的技术方案”解释为“按照实施例能直接实现权利要求书中提到过的所有功能”，对法律要求作出任意的缩小解释，用对法律的错误解释作为三段论推理中的大前提。（2）从实施例中的具体原理图不能直接实现语音选择功能，认为根据说明书的记载不能实现技术方案的结论，并将其错误地用作推理的小前提。被告的决定因其推理的大前提和小前提都是错误的，导致了其推理结论的错误。

因此，原告请求法院撤销被告的第4575号决定，维持本专利的专利权有效。

专利复审委员会认为本专利中的“打击乐/汉语/英语选择开关”，应解释成“在打击乐、汉语和英语三者中进行选择的开关”。并坚持其在第4575号决定中所持的理由，认为原告的诉讼理由不能成立，第4575号决定审查程序合法，认定事实清楚，适用法律正确，请求法院依法驳回原告的诉讼请求，维持第4575号决定。

第三人未提交书面意见，其在庭审中表示同意被告的答辩意见，并认为打击乐至少要三个音频以上，本专利只能发出一到两个音频，因此，本专利不能实现打击乐的功能，请求法院维持第4575号决定。

本院经审理查明：

“多功能节拍器”实用新型专利由曾平蔚于1997年6月21日向原国家专利局申请，于1998年12月2日被授权公告，专利号为97225282.7。本专利授权公告的权利要求书为：

“1、一种多功能节拍器，包括一个机壳，其特征在于在机壳面板上设有纵向排列的由发光二极管组成的LED显示单元1、由液晶显示屏构成的LCD显示单元2，还包括设在机壳上的由多个按键组成的输入单元3及打击乐/汉语/英语选择开关6，设在机壳内的电路板10上包括微处理单片机101（U1）和LCD驱动单元104（U3），所述微处理单片机101（U1）的两个端口与所述LED显示单元1相连，所述微处理单片机101（U1）的另一个端口与所述按键输入单元3及6相连，所述微处理单片机101（U1）的T1口及读写线（RD、WD）与所述LCD显示单元2连接，该LCD显示单元2还通过LCD驱动单元104（U3）连接到微处理单片机U1的串行端口（TXD、RXD）。

2.根据权利要求1所述的多功能节拍器，其特征在于，还包括喇叭9，所述微处理单片机101（U1）的T0口通过音频放大单元103（U7）连接到喇叭（9）。

3. 根据权利要求1所述的多功能节拍器，其特征在于，还包括三端稳压元件102（U4）及外接电源插座或电池。

4. 根据权利要求1所述的多功能节拍器，其特征在于，所述输入单元（3）中包括MODE键、UP键、DOWN键，START键，STOP键，SCREEN键、SAVE键、M1键、M2键、M3键和LIKE键等。

5. 根据权利要求1所述的多功能节拍器，其特征在于，所述LCD显示单元2包括四个可显示数目字及符号的显示区。”

2002年5月21日，宇音公司针对本专利向专利复审委员会提出无效宣告请求，同时提交4份专利对比文件。宇音公司提出的无效理由为权利要求1至5相对于对比文件1、2、3或4不具有新颖性和创造性。

在2002年10月9日举行的口头审理中，宇音公司放弃以新颖性作为无效请求的理由，补充以专利法第二十六条第三款作为无效请求的理由。宇音公司与曾平蔚对本专利说明书中附图3所示的实施例不能实现“打击乐/汉语/英语选择开关”的语音选择功能没有分歧,只是曾平蔚认为：（1）权利要求1中的“打击乐/汉语/英语选择开关”是非必要技术特征；（2）本领域技术人员根据说明书公开的内容,只需增加一语音芯片或选择一块合适的微处理器即可。

2002年10月17日，专利复审委员会作出第4575号无效决定，由于本专利不符合专利法第二十六条第三款的规定，宣告97225282.7号实用新型专利权全部无效。

在本案诉讼程序中，原告曾平蔚提交在无效程序中未提交的如下19份新证据，即

证据1：《最新电脑基础操作培训教程》第15页，该证据中出现“通用扩展键盘101/102/104键”，用于证明“/”一般表示“或者”的意思。

证据2：WSM-200小天使微电脑节拍器使用说明书。证据3：小天使WSM-001微电脑节拍器使用说明书。证据4：《’99中国国际乐器展览会》资料第2-3页。证据5：The Music Trades.2001年2月号第300页节拍器产品广告。证据2至5中，对打击乐示拍功能，英文用SOUND，对语音示拍功能，英文用VOICE，这说明本专利说明书中的SOUND键是不同打击乐示拍的选择键。

证据6：专利复审委员会第154号无效决定。证据7：专利复审委员会第169号无效决定。证据8：专利复审委员会第208号无效决定。证据9：专利复审委员会第234号无效决定。证据10：专利复审委员会第391号无效决定。证据6至10以专利复审委员会生效决定为例证明第4575号决定对专利法第二十六条第三款的适用错误。

证据11：“T6668高级语音开发站”（摘自《无线电》1991第2期），用于证明在单片机上加语音芯片实现语音功能是公知技术。

证据12：深圳桑达电子总公司高级工程师李达全、白文进的《对“多功能节拍器”专利文件的几点意见》，用于证明对本专利电路稍加修改或补充以实现语音示拍功能很容易。

证据13至17是李达全和白文进的资质和身份证明文件，用于证明李达全和白文进是本领域专家。

证据18：何立民教授的《对“多功能节拍器”专利文件的几点看法》，用于证明在本专利电路基础上实现语音示拍功能很容易。

证据19是何立民教授的身份证明文件，用于证明何立民教授是本领域专家。

被告和第三人对证据1至19的真实性无异议。

以上事实有第4575号决定、本专利文件、原告提供的证据1至19，当事人陈述和庭审笔录在案佐证。

本院认为：

本案的焦点问题是本专利说明书是否符合专利法第二十六条第三款的规定。而判断的关键在于对“打击乐/汉语/英语选择开关”这一技术特征如何理解和解释。

原告认为 “打击乐/汉语/英语选择开关”这一技术特征应解释为“在不同打击乐之间进行选择的开关”、或者“在不同汉语声音（主要是男女声）之间进行选择的开关”、或者“在不同英语声音（主要是男女声）之间进行选择的开关”。被告和第三人则认为应解释为“在打击乐、汉语和英语三者之间进行选择的开关”。

对“打击乐/汉语/英语选择开关”这个技术特征的解释首先应考虑说明书中是否对该特征进行了明确的定义，如无明确的定义则应根据其字面含义进行解释，如根据字面含义的解释存在不清楚和歧义，则还可考虑用该技术特征在说明书中的具体和实际的含义来解释。由于本专利说明书并没有对该技术特征作出明确的定义，因此，将根据其字面含义进行解释。在汉语中，符号“/”一般表示对相邻两个或更多个词进行选择加以区分，具体到“打击乐/汉语/英语选择开关”这个技术特征，就本领域技术人员而言，其中“打击乐/汉语/英语”应为“选择开关”的定语，而“打击乐/汉语/英语”一词是在打击乐、汉语、英语三者中进行选择的意思，因此，“打击乐/汉语/英语选择开关”应理解为在打击乐、汉语和英语三者之间进行选择的开关。本专利说明书第1页倒数第三段中，“同时可兼有语音口令、或打击乐类音响示拍的功能”中的“或”和“类”二字并不能说明“打击乐/汉语/英语选择开关”可解释成“不同打击乐选择开关”、或者“不同语言语音选择开关”，这里的“类”不一定是指“语音类”或“打击乐类”，也可以指“不同语音或打击乐这一类”。至于原告声称的用SOUND一词表示非人声示拍声音，用VOICE表示人声示拍的声音，由于仅有其事后的解释，并无直接的证据明确清楚地加以证明，本院不予采信。

原告、被告及第三人一致认为本专利说明书中附图3至5所示的实施例不能实现“打击乐/汉语/英语选择开关”的语音选择功能，而审查指南在解释专利法第二十六条第三款说明书应当完整时，规定凡是所属技术领域的技术人员不能从现有技术中直接、惟一地得出的有关内容，均应当在说明书中描述，由此可知，本专利说明书未说明能够完成语音选择功能的实施例不符合专利法第二十六条第三款要求说明书应当完整的规定。但是否导致本专利不符合专利法第二十六条第三款的规定还要看不完整是否导致所属技术领域的技术人员不能够实现本专利的技术方案。即，要看所属技术领域的技术人员按照说明书记载的内容，是否需要创造性的劳动才能够再现该发明或者实用新型的技术方案，解决其技术问题，并且产生预期的技术效果。本专利说明书仅给出了一个实施例，而该实施例不能直接实现“打击乐/汉语/英语选择开关”的语音选择功能。而要实现语音选择功能，尚需对附图3-5所示的技术方案进行变更，不仅要增加语音芯片或选择合适的微处理器，而且要对电路部分进行重新设计。原告提供的证据11：“T6668高级语音开发站”（摘自《无线电》1991第2期），用于证明在单片机上加语音芯片实现语音功能是公知技术，然而该证据11仅是一般的语音开发站，其应用在本专利的多功能节拍器时尚需根据节拍器功能和构造的设置，更改电路设计，付出创造性的劳动，将其结合到本专利附图3-5中，才能获得适用于本专利的实施方案。原告提供的证据12至19用于通过专家证言来证明对本专利电路稍加修改或补充以实现语音示拍功能很容易。然而，判断一项技术是否是公知技术或是否容易想到需要客观的证据，并应由具备相当技术水平和法律水平，受过专业训练，掌握法定的判断标准的专业人员来判断，因此，在无其它证据佐证的前提下，仅靠专家证言来证明一项技术是公知的或容易想到的并不充分。综上，本领域技术人员根据说明书唯一的一个实施例所公开的技术方案无法实现其所要实现的语音选择功能，同时说明书的其它部分也未对此作出清楚完整的说明，因此本专利的说明书没有作出清楚、完整的说明，不符合专利法第二十六条第三款的规定。

本专利权利要求1至5的技术方案中均涉及说明书中的“打击乐/汉语/英语选择开关”这一技术特征。专利法实施细则第68条和审查指南第四部分第三章5.4节规定，在无效宣告请求审查程序中，发明或者实用新型专利文件的修改仅限于权利要求书，与授权的权利要求书相比，不得扩大原专利的保护范围；修改权利要求书的具体方式一般是指权利要求的删除、合并和技术方案的删除；权利要求的删除是指从权利要求书中去掉某项或者某些项权利要求，例如独立权利要求或者从属权利要求。由此可知，在本专利无效宣告请求审查程序中，专利权人不能将“打击乐/汉语/英语选择开关”这个技术特征从权利要求中删除，否则将扩大专利的保护范围。无论“打击乐/汉语/英语选择开关”这个技术特征是否是本专利权利要求的必要技术特征，在其不能从权利要求技术方案中删除的前提下，既然说明书中关于该特征的描述不符合专利法第二十六条第三款的规定，那么涉及该特征的权利要求应当被无效。原告认为“打击乐/汉语/英语选择开关”这一特征是非必要技术特征，因而不影响发明目的及专利技术方案的实现，其清楚、完整与否不会导致本专利不符合专利法第二十六条第三款规定的主张，本院不予支持。

综上所述，被告专利复审委员会作出的第4575号无效宣告请求审查决定证据充分，适用法律正确，程序合法，应予维持。原告曾平蔚的起诉理由不能成立，其诉讼请求本院不予支持。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行政诉讼法》第五十四条第（一）项之规定，判决如下：

维持被告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知识产权局专利复审委员会作出的第4575号无效宣告请求审查决定。

案件受理费1000元，由原告曾平蔚负担（已交纳）。

如不服本判决，各方当事人可在本判决书送达之日起15日内，向本院提交上诉状，按对方当事人人数提交副本，并交纳上诉案件受理费1000元，上诉于北京市高级人民法院。如上诉期满后7日内未交纳上诉案件受理费，按自动撤回上诉处理。



                           审  判  长刘  勇

                           代理审判员任  进

                           代理审判员仪  军

                     二 ○ ○ 三年九月十九日

                           书  记  员周云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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