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师与法官的关系：一道难解的法治迷津

　　　　　　　　　　　律师a>与法官的关系：一道难解的法治迷津　
& Z* z5 z4 A0 r& U0 v　　　　　　　　　　　　　　　　　　　　　　　中国人民公安大学　李富成
# H+ M2 s3 c/ ~9 p/ j/ K% Q+ u5 K　　法官与律师a>都是法治国家的中坚力量，一个国家的法治成败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法官与律师a>的关系如何处理。民主法治先进国家，律师a>与法官的关系大多得到较好地处理，使其按有利于推进法治建设的轨道运行。如何构建我国律师a>与法官之间的关系，对此是见仁见智。去年，最高人民法院与司法部联合颁布了《关于规范法官和律师a>相互关系维护司法公正的若干规定》的通知，试图以此构建良性的律师a>与法官关系。
　　一、《规定》的颁布起到了一定的效果
8 [/ i: b! @* X! T6 F$ Z　　《规定》颁布后，法官和律师a>普遍感觉到有《规定》比没有《规定》好。在《规定》出台之前，法官与律师a>应如何处理相互关系没有一个明确的标准。律师a>与法官之间如何交往，以何种方式交往，交往到什么程度都处于模糊状态以至在司法实践中出现"三陪律师a>"、"三陪法官"的现象。实践中的具体做法，取决于法官、律师a>的自律，及各自对道德的理解。
5 o0 U7 \; s, E! V2 q$ o3 d　　《规定》颁布后，大部分法官与律师a>都能按《规定》的要求谨慎交往。尽管该《规定》从总体上看还属于道德标准，但它也规定了一些惩戒措施。法官、律师a>为了避免惩戒，就会克制一些不必要的、不正当的交往行为。法官职业、律师a>职业，都是一个注重自身形象的职业，尤其是法官职业更加重视个人形象。一旦因自己的交往行为不检点受到制裁，势必会对自己的形象产生重大的负面影响。这种影响与个人职务的升迁，经济利益都有一定程度的关联性。　
2 ^6 A7 @/ d6 x" K+ i" M　　二、仅靠一部《规定》并不能解决所有问题
0 r/ _5 B$ w  ~) u4 L　　国人普遍存在一种对法律、对规定的盲目崇拜心理，认为只要制定出一部法律或规定，任何实践中的难题都会迎刃而解。对处理法官与律师a>之间的关系也持有同样的心理，其实这是把复杂问题简单化。正如一名资深的法官所说：中国的法官与律师a>关系问题，并不是靠一条规定就能解决的。从一年多实践看，该《规定》出台后，对规范法官与律师a>的关系取得了一定成效，但与预期的目的还有一定的距离。其原因有：首先，该《规定》自身存在缺陷。从整体上看，它所规定的内容大多属于道德范畴，道德规范的实现主要是靠从业人员的自律。其次，该《规定》中的许多条文不具有可操着性。如，该《规定》主要条文仅有十七条，其中的第一、二、五、六、七、八、十一、十二，在司法实践中很难操着。由于可操着性差，使得主管机关对有关违法人员难以按《规定》进行惩戒。再次，人际关系能否用明确的《规定》加以调整，还是一个可商榷的话题。　　
% F0 F& V1 G) X0 _7 @　　三、目前法官与律师a>仍存在以下不当的关系
' i5 w5 ]% |$ c　　（一）法官与律师a>存在"亲密接触"现象
4 s+ G+ y* x2 v; Z4 Y　　从几年前的武汉中院法官腐败案，到最近暴露出来的安徽阜阳中院法官腐败案。都说明法官与律师a>的"亲密接触"行为是产生司法腐败的一个重要原因。据负责调查武汉法官腐败案的司法机关宣布：武汉的一些律师a>行贿成风，仅该案涉及到的行贿律师a>就高达44人。安徽阜阳中院的一位老法官认为，比"有理无钱莫进来"更严重的是：一些无良法官已和"讼棍"律师a>、"讼托"联手织就了一张"黑网"，使法官手中的审判权、执行权"更具市场化"。有一帮人专门"吃"法院、以此致富，充当法官揽讼、收钱的"二传手"。这种法官与律师a>"亲密接触"的现象，在其它地方也存在。更有甚者，在一些地方甚至出现"买卖判决书"的现象。一些律师a>把外地当事人的执行不了的判决书买下来，然后通过与法官的"亲密接触"，实现自己的不当利益。以至在今年的全国人大会上，一些代表大声疾呼要制止法官与律师a>之间"亲密接触"的现象。
: M4 }1 ^+ w% P6 m　　（二）法官与律师a>关系更加异化
　　首先表现为法官与律师a>相互提防。以前法官对律师a>总是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态势，但从最近几年看，法官与律师a>之间在滋长一种互相提防的心理。其原因是：少数律师a>，在代理案件后，不是通过认真准备代理意见，从事实上或法律上赢得诉讼，而是试图通过一些不正当的方式赢得诉讼。有些极个别的律师a>在与法官正常谈话时，暗藏录音笔。抓住与法官谈话中对已有利的只言片语，断章取义后，鼓动当事人到处上诉。并企图借助领导人指示、或新闻媒体、网络舆论等不正当的方式赢得诉讼。这样在法官与律师a>之间就滋长了一种不正常的互相提防心态。其次是，有些律师a>为了赢得诉讼到处找人、托人，甚至提出一些专家的鉴定意见。用专家的名义或权威的名义来压制法官或法院，其目的在于使法官对其意见能够接受。如果意见不被接受，就会拿着所谓的"专家意见书"或"权威鉴定"到处告状。这种不正当的做法，不仅削弱了法院、法官的权威，而且更加恶化了律师a>与法官之间的相互关系。
% i9 i9 @6 G8 X　　（三）法官不尊重律师a>的事件时有发生　
1 Y3 i& A9 {* @% j" P; U) e8 I　　在法官与律师a>关系中，有些法官自以为是审判者，在人格上不能使自己与律师a>处于平等的地位。与律师a>交往中，动辄指使熙气，特别是在法庭上，少数法官对律师a>的辩护意见随意打断、训斥。使律师a>在法庭上失去人格尊严，并使当事人误解自己所请的律师a>没请好，对方的律师a>、当事人花了钱的合理怀疑。造成律师a>与法官之间的关系紧张，影响了诉讼的和谐。使本来一些可以不上诉，及早解决的案件。由于律师a>为争一口气，不当地鼓动当事人上诉，造成诉讼的久拖不决。就在《规定》公布之后，全国还发生多起把律师a>驱逐出法庭的事件。　
　　（四）律师a>与法官之间不正当关系主要发生在基层　
* v1 X6 G( C+ R: Z　　首先，一些基层法官来源复杂，人文素质较差。加之自身缺少道德追求，"司法为民"的理念没有在内心真正形成，在处理与律师a>关系中不能很好地把握应有的分寸。其次，一些基层法官自以为在当地有一定的背景，关系硬，靠山大。即使犯点错误，也难以被有效查处，与律师a>的不当交往有一定安全保障系数，使其在与律师a>交往中无所顾忌。再次，中国的是个人情社会，注重人际关系在中国有很深的文化传统。法官多是在本乡本土任职，摆脱不了同学a>、战友、亲友的人情网和关系网。
5 J% L* X! l: ~) q+ R: i　　四、不当人际关系产生的原因
2 {6 S5 w4 \+ `  v$ L5 R　　（一）法官心理失衡
　　法官缺少一颗平常心，不能正确看待其与律师a>收入上的差距，在与律师a>交往中常常会产生心理失衡问题。就总体而言，基层法官的收入远远不如律师a>，他们面临的工作压力又非常巨大，与同是从事法律工作的律师a>相比，法官付出多而回报少，极易使法官产生心理上的不平衡。"金钱虽不是无所不能，但无钱是万万不能"。尽管我们要求法官应是高士、圣贤，但在现实中法官还是摆脱不了俗人的窘境。由经济原因产生的心理问题，通过经济方式能得到很好地解决。为了弥补心理上失衡，法官要么直接下海做律师a>，要么利用手中的司法权为自己谋利。法官心理上的不平衡，就会促使法官在与律师a>交往中，以手中的司法权为自己谋私利，而律师a>出于个人的不当目的也乐于与法官配合。
+ P* c# T7 n' e+ ^4 y: {　　（二）律师a>角色错位
6 p/ I# j& U' J/ K0 E　　从法理上讲，律师a>在诉讼中仅是代理人或辩护人。律师a>在诉讼中的目的就是维护被代理人或被告人的利益，但司法实践中，律师a>这种应为角色常常会发生错位。发生错位的原因：一是在于律师a>缺少高尚的职业道德，以牺牲被代理人的利益来实现自己利益。二是辩护、代理行为还是不少律师a>的一种谋生手段，在诉讼中，律师a>不仅仅是诉讼代理人，在为被代理人谋利的同时，也在谋取自身利益。在谋取自己利益时，常常背离维护司法正义的职责。三是目前所谓的"风险代理"在律师a>界很盛行，在"风险代理"中律师a>是在为自己打官司。律师a>利益的实现，离不开法官的裁判。在具体案件中，或败诉或胜诉，取决于法官的裁量。尽管法官裁量案件必须根据事实和法律，但在具体案件中，法官是拥有较大的自由裁量权。从为自己打官司的角度来看，律师a>就会想方设法影响法官。使自己的意见，理由尽可能地被法官采纳，使法官自由裁量的天平向自己倾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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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6 E: X% k; }  e: w) I　　五、如何规制法官与律师a>的关系
　　解决中国的问题一是靠制度保障，二是靠提高人员素质。清代法学大家沈家本言"虽有贞观之法，苟无贞观之吏，法欲善而不能。" 可谓道破了法治的真谛。在规制法官与律师a>关系时，首先，要加强制度建设。这种制度应是一种善的制度，具有可操着性的制度，否则，制度规定得再多，也只能是徒具虚文。其次，要实行严格实行回避制度，这种回避是广义上的回避，不仅是指对相关案件的回避，对与有一定关系代理人的回避，还包括任职地域上的回避。如前文所述，法官与律师a>不正当关系大多发生在基层。而中国农村又是个乡土社会、人情社会。法官在本地任职，难以突破"学友、战友、亲友"等人际关系纺织起来的人情网。考虑到中国国情，法官大跨度异地任职，以国家目前的财力还是难以承受的，可以实行小跨度异县任职。当然，这仅是一种次优选择。
　　律师a>与法官之间的关系存在各种不正常现象，关键在于律师a>与法官的队伍没有实现精英化。这里的精英化主要的是指具有高尚的道德品德和情操之人，否则，法官、律师a>缺少高尚的品德、情操，即使其水平再高，能力再强，法律在其手中只会成为虐民凶器，其本人只会成为西方法律界所说的"法律杀手"。"买卖判决书"和"风险代理"的行为，就是一种法律异化行为，是律师a>与法官互相勾结充当"法律杀手"的行为，是侵夺当事人利益的不道德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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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此　北京木樨地南里　中国人民公安大学研究生部　博士生分部　李富成
　　邮编100038　电话　010　60100249　13126806985　Email xtdxlfc@163.com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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