芭蕾舞剧《白毛女》迟到42年的稿酬

　　芭蕾舞剧《白毛女》42年来演了1600多场，从来没有向主创人员支付过一分钱稿费，主创人员经艰辛维权，终于与演出单位上海芭蕾舞团达成稿酬支付和解协议。

1 ^! L( M: q0 l& D
5 i: F0 H, a/ B( a, R* Y: r　　芭蕾舞剧《白毛女》的辉煌身世STRONG>


! q" H- _: ?! }2 L4 }+ w6 P# G/ A　　1945年4月，由延安鲁迅艺术学院集体创作的五幕歌剧《白毛女》问世，该剧在延安演出30多场，受到空前热烈的欢迎。1950年，歌剧《白毛女》被改编为电影剧本，由东北电影制片厂摄制成故事片。1958年，中国京剧院演出了京剧版《白毛女》。

6 S8 ~: y5 ~: l7 r( o2 T' s
　　



4 @) G) n/ l" \% @3 b- H. g. @( C
　　胡蓉蓉是我国著名的舞蹈学家、上海芭蕾舞团首任团长，她从1960年起任上海市舞蹈学校副校长，主管教学工作。1964年，胡蓉蓉等人根据歌剧《白毛女》编写芭蕾舞剧《白毛女》，演出时间半个小时。创作完成后，《白毛女》首演于1965年第六届“上海之春”，演出后得到市领导肯定，市领导指示将演出时间拉长。重新修改后，《白毛女》成为大型芭蕾舞剧，该剧至今已演出1600余场，是目前国内演出场次最多的芭蕾舞剧。
- }4 {: G6 w/ q$ ^5 W0 _
& W5 |4 [) a6 D+ e8 h6 ~
, J5 i. G1 _/ W2 [3 E" p, \　　这部芭蕾舞剧巧妙地运用了中国古典、民间舞的素材，以写实与浪漫相结合的方法将剧情予以芭蕾化的展现。音乐上保留原歌剧中“北风吹”、“红头绳”等，还吸收了大量华北地区民歌、河北梆子、山西梆子为素材，采用了管弦乐与民族乐器相结合的形式，使舞剧富有鲜明的民族风格和浓郁的生活感。
+ V: N& |7 `* w9 W" A' Y
0 _( w+ w4 K5 e& P# Y
( j6 d7 o7 Q- K% }' ~　　42年来主创没拿一分稿酬STRONG>
* @! X9 v' |# ^; F

　　上海芭蕾舞团（以下简称“上芭”）成立于1979年。1990年，上芭按照1965年首演版本，原汁原味地复排芭蕾舞剧《白毛女》。上个世纪90年代国家版权局制定了《演出法定许可付酬标准暂行规定》，规定演出作品时应“按每场演出门票收入的7%给主创人员付酬”。然而“上芭”每演一场《白毛女》，上至团长和主要演员，下至一般的演职人员等都能获得相应报酬，却从未向编导和音乐创作者支付过任何报酬。
+ ]' I; m+ N$ y# U5 X3 O2 g: x7 j

! ^7 D; r! A+ B　　1993年，《著作权法》出台，已经退休的芭蕾舞剧《白毛女》的主创人员胡蓉蓉等满怀希望地向上芭提出了索要稿酬的请求，上芭没有答应。
& \% |4 O% i$ {7 z- W

　　2001年，胡蓉蓉给上海市文联权益处送去厚厚一叠书面材料，要求处理该剧稿酬一事，也没有得到处理，他们四处投诉无果。
7 A6 P! A# E" @

& Z/ @/ L  q+ D9 k  v4 C* \　　胡蓉蓉说：“我们并不是缺钱，索要稿酬不是我们最终目的，我们只是希望能够维护我们应有的权利，让上芭尊重我们为《白》剧付出的艰苦劳动。”
/ x$ L6 v1 Y1 B( J
3 }7 o' p0 u& p, o( n- b* H- c* }
　　2005年，他们找到62岁的资深律师a>朱妙春，朱律师a>认为此案是历史遗留问题，时间跨度长，上芭拒付稿酬一定有众多背后的原因。
$ ]" ?! Y$ b  I8 y1 e- e
2 p- V+ h* n8 N3 C7 N2 i) n
　　朱律师a>联络上芭进行调解，在上芭会议室里，双方没能达成一致意见，调解失败。

, j# ]' N& G/ G! T7 Y5 X1 R+ J
+ w! d3 {$ J: z) N　　如何解读“职务作品和特殊职务作品”

7 S' z5 x! I7 D( P* e: R( ?) c
　　2007年5月21日，胡蓉蓉正式向上海市第一中级法院提交诉状，请求判令上芭立即停止演出《白毛女》。但是，此案有一些理念还是模糊的：在法律上“编导”是什么概念，是否是编辑和导演的总称？对于音乐中的配器，朱律师a>还是第一次接触，“配器”不是法律用语，“配器”是否独创性的劳动，是否能为著作权法所认可和保护？编导要求上芭停止演出《白毛女》是否有法律依据？《白毛女》是否属于职务作品？
6 S) _% K  `7 U2 K" Y' T+ X2 M
5 D. F. v: L1 W3 m6 B
　　国家版权司一位负责人来上海召开版权会议，其是国内版权界的权威，对版权法有着很深的造诣。朱律师a>赶去与他探讨《白》剧案中的法律问题。

7 G( G: ]& q9 o: w% b5 @9 c/ r
　　该如何确定个人作品、法人作品还是职务作品？该负责人说，个人作品直接的确定就是“署名者”，若无相反证据，在作品上署名的人即视为作者。
! X6 G% o1 a& b- k, C0 p) A
; }+ S8 B" R7 W7 ^# w
　　在相关的宣传资料上，该剧署名者被称为“编导”，那么他们是不是拥有编剧和导演身份？该负责人认为，他们拥有双重身份——编舞和导演，对《白》剧享有版权的是编舞和剧本的创作。至于音乐作品中的配器是否享有著作权，该负责人认为，当然享有著作权！
4 J  z  E. l$ W3 O
' w) y2 M' g/ p$ c5 ]" {
　　42年稿费一朝了结

0 [9 w: f4 _  Z  g$ y
* W* _" h6 h# ~　　2007年12月25日，原告向法院提交了三组证据：一是证明主创人员对《白毛女》的舞蹈和音乐作品享有著作权；二是证明上芭实施了演出《白》剧的行为；三是证明上芭获利情况。上芭的举证，主要是证明《白》剧在创作、编舞及音乐等方面听取了多方意见，经多次修改，由集体创作而成，《白》剧的创作由舞校主持，是代表舞校意志创作的，是集体的智慧，属于职务作品。
- J6 H9 V9 P  J4 C$ L3 U' }0 G
" Y, D. c# e, l
　　上芭还主张，创作《白毛女》是学校发出的指令，编排《白毛女》使用的是舞蹈学校的场地、器材，认为《白毛女》是法人作品。但原告认为，按照最高院审判要求，法人作品一定要署法人的名称，方能认定为法人作品。

9 R6 t! z. b. {( z( I
　　经过激烈的法庭较量，最后，在法院的主持下，上芭同意再次调解，原告主动放弃42年的稿费，只主张2005至2007年3年的稿费，上芭一次性支付胡蓉蓉等主创人员（或其继承人）8万元稿费。2008年之后，上芭将参照《演出法定许可付酬标准暂行规定》，按每场演出收入7％的标准向胡蓉蓉等主创人员支付稿酬。自2008年1月1日起，除演出之外的收入，包括出版光盘、图书、许可第三方演出等，上芭也应如实向胡蓉蓉等主创人员提供收入统计表，并按照收入7%的标准向胡蓉蓉等主创人员支付报酬。
3 H# u- o$ X2 m9 B+ D* J9 F
6 h% @2 n4 @6 q
　　2008年4月14日，胡蓉蓉等人接受了调解方案，和上芭握手言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