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究“替谁说话”问题的深层意义

■ 潮白
“你是准备替党说话，还是准备替老百姓说话？”当中央人民广播电台记者前来采访土地违法案件时，郑州市城市规划局副局长质问记者的这句“名言”，也许将成为本年度最“发人深省”言论，载入史册也说不定。事件的前因后果大家已经很清楚了，此不赘述。一定程度上或可认为，“名言”所反映出来的问题在当下具有相当的普遍性。
此言既出，谴责之声铺天盖地。浏览一下，给副局长“上课”的占了绝大多数，论者大抵都天真地以为人家摆不正或者根本没弄明白党和百姓的关系。在我看来，对“替谁说话”这个问题究竟懂还是不懂，其实要看时间、地点。在“正规场合”上，这是个不言自明的问题，没有人不懂；而在实际工作中，在谈话的无意间，才会“另当别论”。副局长在吐出这句“名言”之前，不是先拔掉了记者采访机的话筒吗？因此，假如让他本人一本正经地谈论，未必逊色于占据着舆论制高点的评论者们。也正是因此，在这个问题上讲再多的道理变得没有意义，我们应该探讨的深层问题应该是：如何解决官员的“两面人”倾向。

所谓“两面人”，当然就是嘴上一套、行动上是另外一套的人，这种严重脱节的状况如今比比皆是。此前，“两面人”大多见于贪官。贪官落马之后，人们翻出他们曾经的言论，再结合他们的实际作为，来个“以子之矛，攻子之盾”。这一招，很能发现一个人的庐山真面目。现在，副局长的这句“口误”，下意识地流露出的真实思想，增添了在任官员的新标本。网友倘若就此展开“人肉搜索”，很可能会大有斩获。显而易见，一个干部是否表里如一，关系到党和百姓能否水乳交融。因为“两面人”的倾向，一些地方干群矛盾紧张乃至激化，社会问题迭出，似乎都可以从中找到答案了。

这个活生生的标本还告诉我们，今后倘若开展什么活动，诸如学习、教育之类，同样要有改革的思维，要创新形式。比方说，不要太看重表态式的发言，提交多少字以上的心得，对事实证明毫不奏效的方式方法不要形成路径依赖。“说得孬”的且不去理他，即便“说得好”的、辞藻华丽且动听至极的，也未必就能“做得好”。孔夫子早就说过：“吾始于人也，听其言而信其行；今吾于人也，听其言而观其行。”那么，“名言”的问世实际上对如何考察干部也提出了新课题甚至新挑战。